“相公,我好熱啊~”蘇妤軟綿綿的說着,就要伸手去脫身上的衣服,衣服扒了一半突然被人制止了,蘇妤不解的擡頭看範輯明,雙眸水蒙蒙的,好似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該死的!”範輯明低咒一聲,猛地從蘇妤身上跳了起來,轉身就要走。
蘇妤愣愣的看着範輯明穿好衣服下了床,眼看他就要出門,蘇妤終于反應過來,範輯明居然臨陣脫逃了?!
“你站住!你要去哪裏?”蘇妤立刻坐起來,惱怒的追問道。
範輯明穿衣服的手都在顫抖,他不敢回頭看,他必須幹淨去外面,這屋子待不下去了!
蘇妤那叫一個氣啊,老娘衣服都脫了,你卻想要穿褲子走人?蘇妤也顧不上穿衣裳,直接從床上跳了下去,三步并兩步追上範輯明,一把抓住範輯明的胳膊,厲聲威脅說,“你敢出去試試看!”
範輯明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蘇妤的手一伸過來,他就連忙想要避開,可是蘇妤也是個強硬的,哪容對方掙脫,她像個八爪魚一樣撲倒範輯明身上,雙腿纏在了對方的腰上,揚着脖子氣鼓鼓說,“好你個姓範的,我都爲你做到這個份上了,你居然還要如此羞辱我,你說,你究竟什麽意思?!”
蘇妤的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胸前,露出了裏面繡着桃花的肚兜,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光澤,好似桃花花瓣一樣誘人,範輯明快速的轉移目光,死死的看着對面的房門,地啞着嗓子說,“你下去。”
蘇妤抱得更緊了,“不下去,我就不下去!”
範輯明幹脆伸手直接去掰蘇妤的胳膊,蘇妤再怎麽也是個女人,哪裏比得上範輯明的力氣大,不一會兒就痛的哇哇大叫,“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好痛啊,好痛啊你松手,松手!”
範輯明也倔,虎着臉說,“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蘇妤眼淚汪汪,“你先松手,你不松手我怎麽下去,你弄得我好痛啊,你輕點啊!”
範輯明聞言果真松了手,可是他低估了蘇妤的無恥度,這邊他稍一松手,蘇妤立刻就加重了力道,死死地抱住了範輯明的脖子。
“你——”範輯明氣的七竅生煙,毫不猶豫的抓着蘇妤的肩膀把人往外一推。
“啊!”蘇妤猛地被這麽一推,整個人身體往後一倒,雙腿也纏不住範輯明的身體了,“噗通”一聲硬生生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蘇三老爺急吼吼的沖進來,“範家小兒,你對我乖女做什麽!”
“老爺老爺你幹什麽啊,有話好好說啊。”蘇三夫人随後跟了進來。
可是當兩人看到房中場景的時候,同時面紅耳燥,隻見蘇妤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範輯明身上雖然穿了衣服,可是那衣服也早被蘇妤蹂躏的亂七八糟,這乍一眼看去,分明就是夫妻間在鬧玩笑呢。
蘇妤揉着疼痛的腰部,艱難的回頭,見到自家爹娘,也吓了一跳,趕忙撐着後腰艱難的坐了起來,龇牙咧嘴問,“爹,娘,你們怎麽進來了?”
蘇三老爺一見這架勢,驚呼一聲趕忙背過身去。
蘇三夫人亦是臉紅不已,拽着蘇三老爺罵說,“你個老東西,讓你不要進來你偏要進來,丢死人了。”說着就拉着蘇三老爺往外走。
蘇三老爺不滿的反駁,“還不是你偏要過來看的,我這不是聽到乖女的慘叫聲不放心碼”
“現在你放心了吧,哎喲,看來我們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孫子咯。”蘇三夫人高興地不行,走之前還利索你的關上了門,沖着範輯明和蘇妤露出暧昧的笑意。
蘇妤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範輯明臉紅的跟個番茄一樣,恨恨的瞪了眼蘇妤,轉身就準備出門,可是剛走到門口又突然折返回來,從床上抱了一床被子往榻上走去。
蘇妤方才那一下摔得不輕,她捂着後腰,一撅一拐的走到床邊坐下,想了想仍舊覺得怒氣難消,扯過床上的枕頭就朝範輯明扔了過去,“範輯明你個混蛋!”
範輯明被枕頭砸個正着,他也不管,翻個身繼續裝睡。
蘇妤這會兒自然也沒了那些旖旎心思,捂着後腰氣呼呼的也翻身睡下了。
可憐蘇家二老一晚上都興奮的沒睡着,一會兒想着若是蘇妤懷孕了該怎麽辦,一會兒又想着孫兒名字取什麽比較好,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竟是直接清醒到了天光大亮。
“昨兒個夜裏主屋的燈就沒熄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芸婆攪動着鍋裏餘下的小米粥擔憂的嘀咕說。
南春小心翼翼的端走了托盤,聞言應話說,“應該是好事,我方才見到夫人,雖然神色略有疲态,但是心情似乎還不錯呢。”
“哎喲,你們古人就是見識少,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嗎?”從竈背後探出一個腦袋來,不是别人,正是被放出來的簡淩霄,或者直接叫她蘇莠。
南春聽了有些好奇,便故意沒有走,“那你倒是說說什麽回事?”
芸婆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蘇莠。
蘇莠得意的一挑眉頭,“奮戰到天明懂不懂啊?”
南春和芸婆互相瞧了瞧,同時搖了搖頭。
蘇莠歎息一聲,一副怒其不争的樣子,“你們真的是榆木腦袋啊,你們想想,屋裏有誰?”
芸婆說,“還能有誰,當然是老爺和夫人啊。”
“對!”蘇莠點頭,“那你們說人家一對夫妻半夜三更不睡覺除了嗯嗯啊啊還能幹什麽?!”
南春聽得更加迷糊了,“什麽是嗯嗯啊啊啊?”
蘇莠氣的捶胸,“你真是笨的可以啊,夫妻之間不睡覺當然是在做夫妻之間才能做得事情啊,這都不懂!”
話說到這個份上,芸婆和南春終于聽出了蘇莠話裏的意思,芸婆老臉挂不住的“啐”了一聲,罵道,“你個沒臉沒皮的小妮子,這話是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能說的嗎?小心小姐聽見了又關你進柴房。”
南春惱羞成怒的一跺腳,罵道,“呸,不要皮。”
蘇莠看着南春羞愧難當的出了廚房,好笑的聳了聳肩,“這就受不了了,以後結婚了不會都不敢洞房了吧?”
芸婆又氣又羞,用鍋鏟指着蘇莠說,“你莫要再胡說了,要是被夫人或者小姐聽見了,仔細你的皮,越來越不像話了你。”
蘇莠渾不在意,扔了手裏的棍子拍拍衣服說,“你們可真沒意思,算了,我出去走走,都憋得快長黴了。”
瞧着蘇莠離開的背影,芸婆搖頭無奈說,“這人之前還是好好地,怎麽一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了,别不是中了邪吧?得找個時間和夫人說說才好。”
卻說蘇莠閑庭信步的離開了蘇家老宅,正沿着河邊溜達,突然從樹林裏跳出一個半大的男孩子,手裏還拿着一條死蛇,他大幅度的抖動着死蛇,故作驚恐的嚷嚷,“哎呀呀,有蛇有蛇有蛇啊!”
蘇莠雙手環抱着胸口,不僅沒有被被吓到,反而覺得無聊透頂,她一歲就開始玩蛇的好嗎?
“小屁孩,就這點東西你能吓唬誰啊,走走走,一邊去,别打擾本大小姐的雅興。”蘇莠推開那男孩,無聊的癟嘴說。
小男孩不服氣,“你真是怪胎,他們都被我的蛇給吓到了,那個瘋子還被吓得尿褲子了呢!”
蘇莠渾不在意說,“你都說了人家是瘋子嘛,瘋子什麽都不知道,當然會被——”蘇莠突然覺得哪裏不對,轉身問,“你剛才說的瘋子是不是就是咱們村子裏彭瘋子?”
小男孩甩着死蛇翻了白眼說,“咱們村子裏除了彭瘋子難道還有其他的瘋子嗎?”
蘇莠神色微變,她朝四周看了一圈,抓着男孩的胳膊小聲問,“你在哪裏碰到他的?”
小男孩往身後的山上一指,“喏,就在那兒啊,他每天這時候都會在那邊的山腳下砍柴,不過他剛才被我的蛇給吓到了,恐怕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裏哭鼻——啊!你幹什麽?”男孩痛的拍掉蘇莠的雙手,怒氣沖沖問。
蘇莠趁他不注意,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招,惡狠狠說,“臭小子,從小不學好,下次再敢去欺負他,我打爛你的屁股!”
小孩子立刻捂住屁股,生氣的沖着蘇莠做了個鬼臉,“臭女人,你居然敢捏我臉,有本事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回去告訴我大哥,讓他來收拾你!”
“本大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簡——不是,蘇莠是也!”蘇莠眼珠子一轉,拍着胸口豪氣沖天的說。
“蘇莠你,你等着!”小男孩甩下狠話,一溜煙兒就跑得沒影了。
蘇莠插着腰眯眼看向小男孩說的那個山腳,暗暗嘀咕,“我要不要去看看呢,照理說這的确跟我沒什麽關系,可是萬一那瘋子真的出了什麽事,我這于心不安啊。但是讓我就這樣過去吧,我又不想去,唉......”
蘇莠正糾結之際,聽得遠處芸婆喊她回去吃飯,她摸了摸餓癟的肚子,将彭瘋子的事情抛之腦後了。
可此刻的蘇莠卻不知,這一抛,便将兩人命中注定的所有牽絆都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