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師父商量商量,看看在哪裏建比較好,決定之後我們就要開始籌備了。”蘇妤叮囑說。
範輯明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因爲終于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船坊而激動欣喜,一方面又因爲這一切都是蘇妤給與的讓他覺得不安。明明一開始重生的時候,他的願望就是奪走蘇家的财産,讓蘇妤後悔莫及。可時至今日,當蘇妤真的把蘇家的财産交到他手裏的時候,他感覺更多的,卻是惶恐和不安。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蘇妤見範輯明一動不動,還以爲對方有什麽問題。
範輯明将心底的那些情緒壓了下去,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鎮上,到時候再跟師父商議。”
“姑爺,水已經備好了。”南春進來提醒說道。
“家裏又不是沒有水,别再去河邊洗澡了,誰知道下次又碰上什麽怪事。”蘇妤嘀咕說,顯然是想起了上次範輯明碰到彭家人打彭瘋子的事情。
範輯明也想到了這件事情,皺眉說,“也不知道彭瘋子現在如何了。”
蘇妤道,“不管如何,他不是我們家的人,我們也管不了。”心中卻想着,若是蘇莠還在的話,興許她還會管管,可如今她早就一命嗚呼了,現在的簡淩霄怕是隻有吃飽了撐着才會管他。
等範輯明離開之後,南春把蘇妤也開始伺候蘇妤洗漱了,她一邊幫着蘇妤梳理頭發,一邊忍不住詢問說,“小姐可是原諒蘇莠了?”
蘇妤透過模糊的銅鏡看向身後的人影,“爲什麽這麽說?”
南春笑說,“因爲小姐近些日子總會去跟她聊一會兒。”
蘇妤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隻朱钗,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南春你相信人可以死而複生嗎?”
南春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不贊同的說,“小姐怎麽說這麽可怕的事情,這老話說得好,人死如燈滅,死了便是什麽也沒有了,又怎麽可能會複生呢。”
蘇妤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說,“是啊,按理說确實是這麽回事啊......”可是這世上的确有人死而複生了,也有人穿越了。
南春不解的看着蘇妤,試探說,“小姐,有句話奴婢不知道當不當說?”
“既然都開口了,哪有當說不當說的。”蘇妤渾不在意的掃了她一眼。
南春這才鼓起勇氣說,“奴婢覺得,小姐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蘇妤挑眉,睨着她問,“哦?你倒是說說哪兒不一樣了?”
南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覺得,小姐除了長相,其它的地方好像都不一樣了。”
蘇妤托着下巴,目光落在銅鏡裏面的人影子上,半開玩笑說,“我怎麽覺着,我現在長相也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呢。”
南春不由“噗嗤”笑了出聲,她将蘇妤的頭發全部拆開披散在肩頭,透過銅鏡打量說,“小姐長大了,自然是有些變化的。”
蘇妤兀自捏了捏臉頰,嘀咕說,“是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好像比現在要圓多了。
主仆倆說着話,南春已經把洗漱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她伺候着蘇妤洗漱完,又把床給鋪好,正準備去幫蘇妤拿衣服的時候,蘇妤卻道,“不用伺候了,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南春跟着自己一天忙進忙出的,蘇妤看在眼裏,自然也知體恤下屬。
“诶。”南春應道,臨走前突然想起了還關在柴房裏的那位,便放下手裏的東西回頭說,“小姐,蘇莠在柴房已經呆了好幾天了,今天我見她臉色不對,怕是這些天一直沒休息好,想必她已經反省過了,不如就讓她出來吧?”
蘇妤好笑說,“原來你的目的是這裏啊,我原來還以爲你不喜歡蘇莠呢。”
南春慌了一下,蘇莠再怎麽說那也是和小姐有着血緣之親的人,她不過是個丫鬟,哪敢真的跟蘇莠相比較啊,但是很快,南春就意識到蘇妤真的沒有生氣,膽子又大了起來,“小姐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蘇妤來了興趣,“真話如何?假話又當如何?”
南春笑說,“若是真話,奴婢的确對蘇莠有一些意見,若是假話,奴婢從來不曾對她埋怨過。”
蘇妤被逗樂了,“那你還是說真話吧。”
南春這才認真的說,“蘇莠的确有一些問題,可是人誰無過,我娘說過,這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我們在享受别人的好的時候,也該寬恕别人的不好,否則如果一直計較的話,人就很難快樂起來。”
“你娘倒是個有大智慧的。”蘇妤贊說。
南春想起自家娘親,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剛好範輯明洗完澡回來了,南春便識相的退下了。
蘇妤将胸前的長發甩到背後,看了眼範輯明說,“剛才南春替蘇莠求情,讓我把人放出來,你覺得如何?”
範輯明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他坐在桌邊喝了口涼水,聞言渾不在意的說,“她應該知道錯了,也差不多該放出來了。”
蘇妤退下鞋襪上了床,随腳把被子蹬好躺平,目光愣愣的看着頭頂的帷帳,歎息說,“唉,你是不是也發現蘇莠不一樣了?”
範輯明脫衣服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蘇妤,“你發現什麽了?”
蘇妤翻過身,背對着範輯明,賭氣說,“沒有,我隻是覺得一開始你不是挺在意蘇莠的嗎,現在都沒聽你問過她的事情了。”
範輯明不信,他聽說這幾天蘇妤天天都去柴房和蘇莠聊天,她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想着上一世蘇莠的命運,範輯明有些上心了,快速的脫了衣服也跟着上了床,“你說實話。”範輯明推搡着蘇妤問。
蘇妤拍掉他的手,“你跟她八杆子打不着,問那麽多幹什麽!”
“誰說我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了,她怎麽說都是你堂妹,那也就是我堂妹,她以後是好是壞怎麽和我沒關系了!”範輯明義正言辭的說。
蘇妤冷哼一聲,“不管你以前對她有什麽打算,我勸你現在還是趕緊都放棄吧,别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範輯明眼神一閃,像是抓住了蘇妤的尾巴一樣得意說,“你還說你什麽也不知道?”
蘇妤翻了白眼,“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如今的蘇莠和之前不一樣了,你有什麽打算自然是不能作數了,怎麽就能證明我知道了什麽呢。”
範輯明見蘇妤死活不承認,也懶得和她争辯,反正蘇妤是無理也能扯出三分理來的。
蘇妤聽了一會兒,見範輯明竟然沒有說話了,心裏反倒覺得奇怪,轉過身準備看個究竟,不想眼前一黑,竟是與範輯明剛好面對面撞上了,兩人的鼻子碰在了一起,彼此氣息溫熱而急促。
範輯明臉上神色一慌,還未來得及躲開就感覺蘇妤突然迎了上來,當兩人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範輯明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前好像有煙花在綻放,隻看得見無數的光亮,什麽也想不到了。
感受着範輯明渾身的僵硬,蘇妤非但沒有收斂,反而伸手抱住了範輯明的脖子,将人往自己懷裏拉的更近了一些,舌尖輕輕地擦過範輯明的嘴唇,感覺到對方渾身一震,蘇妤心中越發歡愉,手掌已經從範輯明的脖子緩緩往下伸進了他的衣襟.
本來不過是想捉弄一下範輯明,可是蘇妤卻感覺自己身體裏好似升起了一簇烈火,燒的她渾身無力,熟悉的空虛感襲來,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懲罰對方,還是對方在懲罰自己了。
“相公~”終于,蘇妤松開了範輯明,渾身軟的好一灘水一樣倒在對方懷裏,眼神迷離的擡頭看着對方,“相公~”蘇妤呢喃着,将臉頰貼近了對方的脖子,輕輕地蹭着,好似一隻讨歡的貓兒。
範輯明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雖說上一世和蘇妤歡好過,可是這一世兩人都是清白身子,他還是個未經人事的熱血男兒,哪裏經得住蘇妤如此的挑撥,當下就覺得渾身跟火燒一樣,一股急迫的沖動就要湧了出來,感受着蘇妤身體柔軟和馨香,他放在蘇妤腰上的手掌不覺握緊,甚至有一種要将對方揉進身體的沖動。
“相公,相公......”蘇妤不停地呢喃着,翻身将範輯明撲倒在床上,急不可耐的去脫對方的裏衣。
範輯明也被撩撥的意亂情迷,可是身爲男人的自尊心讓他不允許自己被蘇妤壓着,當即反手捉住對方的胳膊,翻身把蘇妤壓在了身.下,他喘息着看着蘇妤雙頰通紅的樣子,喉結忍不住動了動,“你幹什麽?”他色厲内荏的問。
蘇妤微微睜開眼睛,迷離的看着同樣臉色潮紅的範輯明輕笑說,“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夫妻同床共枕,幹柴烈火的,你說我要幹什麽?”
範輯明目光定定的落在蘇妤因爲掙紮而漸漸裸露的肩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身體的異樣越發強烈,他想要她!他這時候竟然該死的想要她!想把她抵在床上狠狠的蹂躏,想讓她發出痛苦的嗚咽聲,想将她完完全全的變成自己的人。
“怎麽?你不想要?”蘇妤勾唇笑的有些邪惡,那雙丹鳳眼中竟然散發出一股媚态。
範輯明喘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蘇妤白皙的仿若天鵝一般的脖頸,嘴硬的冷哼說,“明明是你更想要吧!”
蘇妤笑,擡起胳膊樓主範輯明的脖子,“相公,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