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被楚佩娴這一番怒罵給羞得脹紅了臉,但同時卻被她這一番話給震得愣在了原地。
他一直對妙妙是無條件信任的,以至于當初妙妙跟他提出要一顆令人緻殘的藥防身的時候,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她的動機。
在他眼中,妙妙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卻是個無比善良的姑娘,他怎麽可能想到她會去害人呢。
可母親的話,對他來說,卻如當頭棒喝,讓他無從反駁。
是啊,妙妙身邊是有保镖的,誰能有機會傷害到她。
而如果連保镖都對付不了的人,他的一顆藥能起到什麽作用?
齊銘越想心裏越亂,他不相信妙妙是這樣的人,妙妙怎麽可能會利用他呢。
齊柏岩跟齊枭父子倆倒是還算平靜,隻是看着齊銘的雙眼,都失去了往常的溫度。
“齊銘,看樣子你還是更相信齊妙,是嗎?”
齊柏岩的語氣相較于楚佩娴要冷靜許多,但這一份冷靜中帶着的透骨的失望,卻讓齊銘沒辦法忽視。
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一個十分美滿的家庭裏。
父母恩愛,家境優渥,兄長雖然不溫柔,卻抗下了整個齊氏的重任,讓他高枕無憂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還有個天真可愛的妹妹,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
可自從夏語默那個真妹妹被找回之後,他們家的氣氛就變了,他跟父母兄長的關系也變了。
這種無形中的改變,刺痛着他的心髒,尤其是父母兄長看他時那雙失望的眼神,更是刺痛了他的雙眼。
這樣的失望,讓他害怕,讓他恐懼。
他明白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除了躲在實驗室裏研究藥物之外,他什麽都不會,甚至連最基本的社交都不擅長。
如果不是齊家二少爺,齊枭弟弟這個身份,他的日子不會像現在過得這麽随心所欲。
但這一切,都因爲夏語默的出現而改變了。
他對夏語默這個妹妹沒感情,從沒有一天生活在一起,他說對他存在天然的血緣親情那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他不知道父母兄長爲什麽能做到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傾注這麽多的感情,卻對一個生活在一起三十年的親人說趕走就趕走。
他不怪父母,但卻恨極了那個打破了他們齊家平靜的女人。
“既然這樣,你走吧。”
齊柏岩對他失望地擺了擺手,道:“聽說你給齊妙買了一套房子,正好,你既然這麽喜歡這個所謂的妹妹,那你就去跟她過吧。”
“爸……”
齊銘還想說什麽,齊柏岩卻不再看他一眼,而是一邊溫柔地安撫着盛怒下氣紅了眼的楚佩娴,一邊扶着她起身上樓。
“齊銘,你對齊妙是不是還存了别的心思?”
就在齊柏岩夫婦準備上樓的時候,齊枭突然抛出這麽一個問題,讓夫妻倆包括齊銘的臉色都變了。
三人都不是傻子,不會聽不懂齊枭這個問題代表着什麽。
齊銘隻是漲紅着臉沒吭聲,齊柏岩夫婦的臉色,變得比剛才更難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