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方向盤上,因爲過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得十分明顯。
他的下颚緊繃着,一貫溫和淡漠的眉眼,此刻變得格外淩厲。
而在這樣的淩厲當衆,還帶着一股讓人心疼的不安和害怕。
那雙搭在方向盤上,突着青筋的雙手,細看下,還在隐隐發抖。
他什麽都不敢說,什麽也不敢去想,就這樣一路飛奔去往醫院。
越是接近夏語默的病房,他越是不敢往前走。
剛才在電話裏,他沒有聽仔細,隻是聽到說有人給夏語默往常的靜脈注射液裏面加了别的藥物成分。
現在具體什麽情況,他也不太清楚。
他的雙腿,在逐漸接近夏語默病房的時候,隐隐有些發軟和顫抖。
守在門口的保镖看到了他,趕緊走上前來,“顧先生。”
顧君航沒有理會,而是看向負責夏語默的鄭醫生,問道:“我太太現在什麽情況?”
“顧先生請放心,夏小姐的針管被及時拔出,藥水并沒有多少進入夏小姐體内,剛剛已經給夏小姐做了初步的檢查,并沒有大礙。”
聽到這話,顧君航跟保镖隊長這才松了口氣。
從鄭醫生的口中,得知他是被那個殺手打暈了綁在休息室内的,要不是一個實習生正好來找他,發現他被綁住的話,後果也不堪設想。
至于那人給夏語默注射的藥物,确實如鄭醫生判斷的那樣,是阿托品。
阿托品是一種中樞神經亢奮的藥物,過量的話,會導緻心跳加速,瞳孔擴大,發熱,暈眩,嚴重的,會導緻呼吸衰竭而死。
“抱歉,顧先生,是我們疏忽了。”
保镖隊長開口道歉。
他們是陸家派來保護夏語默的人,顧君航沒有立場責備他們什麽,況且,保镖也已經即使阻止了那個殺手的進一步行動。
話雖這樣說,但顧君航的臉色也确實不是很好。
“你們都出去吧。”
鄭醫生離開之後,保镖也被顧君航給打發了出去。
病房裏,此時已經被護工整理幹淨了,夏語默的藥也被重新挂上。
顧君航握着夏語默的手,眼中滿是歉意,“對不起,默默,是我把你連累了。”
這些事,即使他目前拿不到什麽證據,他也能猜出是誰幹的。
而他們做這些事的真正目标,卻是他。
如果不是因爲他,默默現在或許還活蹦亂跳,高高興興地過她的日子,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被他給連累了。
他将臉,埋在夏語默的手掌間,一貫情緒寡淡不外露的他,此刻卻因爲自責而發出了幾聲哽咽。
兩眼有些濕潤,溫熱的液體,順着夏語默的手指,緩緩滑落她的掌心。
夏語默的指尖,輕輕動了一下,将原本處在自責和哽咽中的男人,身子蓦地一僵。
頭猛地從她的掌心中擡起,露出了那張欲哭不哭的俊臉,眼底有激動,有震驚,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他的目光,投向夏語默圓潤的指尖,指甲被修剪得幹幹淨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