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到外面的全景甲闆上,就能把南極光看得清清楚楚。
“小時候,我母親曾經跟我說過,要帶我來南極看南極光……”
就在喬栩坐在甲闆上,等着南極光出現的時候,身旁的白羽突然開口,低沉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壓抑。
喬栩側目,朝他看了一眼,沒作聲。
白羽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應,繼續道:
“那會兒,我快國小畢業了,就盼着放假的時候,爸爸媽媽等帶我過來,結果,你猜怎麽着?”
“不知道。”
喬栩冷冷地應道,對于白羽的過往,她并不感興趣。
白羽也不介意她這樣的冷淡,笑了一笑,繼續道:
“等我好不容易盼到了假期,跑去我爸公司找他的時候,看到他從樓頂上跳下來,摔在我面前。”
白羽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很平靜,卻驚得喬栩猛地回頭看向他,眼底掠過一絲驚詫。
雖然白羽說這事兒的語氣聽上去很稀松平常,仿佛父親跳樓死在自己面前是多麽一件平常的事,但喬栩卻知道,這對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來說,刺激是非常大的。
“抱歉。”
她抿了一下唇,幹巴巴地開口,爲自己剛才的态度道了聲歉。
白羽搖了搖頭,身子慵懶地往甲闆上一躺,側着身子,一手撐着臉,一條腿微微屈着,看着喬栩,道:
“我父親破産了,南極自然也去不成了。”
喬栩抿了一下唇,沒說話,但還是靜靜地聽着。
白羽看着她這模樣,眸底的柔光又添了幾分。
她還會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高冷但很善良。
她的善良,總是不動聲色,卻能讓一顆冰冷又千瘡百孔的心,漸漸暖和起來,直到慢慢愈合。
“我母親也因爲父親的死,一病不起,在我父親去世沒多久就走了。”
“我被我的叔叔,從白家趕了出去,他占了我父親留下的一切,連個銅闆都沒留給我,是徐伯一路陪着我走到今天。”
徐伯,就是白羽身邊的那個管家。
“我們曾經走投無路,連吃飯都成問題,徐伯出去給别人看門,一個月賺一兩千塊給我當學費和生活費。”
“徐伯有一陣子病得很厲害,我把生活費省下來給他看病了,一個星期沒吃飯……”
聽到這,喬栩不動聲色地擰起了眉。
“我們班有個同學的生活費丢了,一口咬定是我幹的……”
說起這個的時候,白羽的語氣裏,才隐隐帶幾分波動。
他的雙眼,一直停在喬栩的臉上,試圖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來,但很明顯,他失望了。
除了作爲一個旁聽者的恻隐之外,她什麽都沒想起來。
“他還告到教務處,讓校長開除我……”
“放學的時候,幾個人把我圍在牆角把我揍了一頓,非要我把錢交出來……”
說到這,白羽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幾分諷刺地冷笑了一聲,“其實我知道,那個人的生活費,是他自己買了别的東西,隻不過是讓我來背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