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覺聞言依然無動于衷,他垂眸道:“阿彌陀佛,施主想要貧僧如何渡你?”
不等陳夢恬出聲,他輕輕蹩眉道:“在錦州城外有一家尼姑庵,施主莫不是也想要出家,想要貧僧渡你入空門?”
“主子!”
“主子!”
玄覺這一番話出口,徐文戰,徐文睿,朱雀等人紛紛傻眼。
就連陳夢恬臉色也難得呆滞,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甯兒跟安兒卻聽出來了,父親這是要讓母親出家,成爲尼姑呢,當即不幹了!
“父親你怎可讓母親出家爲尼,她找了你七年,怎不是你爲了母親還俗?!”
安兒言語十分有條有理,這番話說出了在場大多人的心聲。
“就是!父親你不知好歹!”甯兒這位大小姐更是脾氣暴躁。
玄覺望着兩個出聲的孩子,他臉色溫潤一片柔和之色,“貧僧本是出家人,早已放下凡塵中的一切事物,心無雜念,了無牽挂。”
這番話說出口,不說陳夢恬的心中有多難過,就連孩子們臉上也挂着失望。
徐文睿拉着甯兒與安兒的手,走到床榻邊,“師弟,你當真不記得夫人還有孩子?你當初消失時,夫人挺着六個多月的肚子去找你,得知你被人所害,這七年多來,從不曾放棄尋找你,你當真不要他們母子三人了?”
玄覺擡眸,望着徐文睿,他眼底再次恢複一片平靜,好似之前的溫潤與柔和都是假象。
“施主,貧僧不懂。”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一人起身下榻,尋找他的羅漢鞋。
穿上鞋子的玄覺,眼尾掃了一眼甯兒與安兒,之後都不看陳夢恬一眼,與她擦身而過,走向他師弟清遠。
“師兄!”清遠見玄覺無事,當真是松了口氣。
沒有人知道,師兄犯病的時候,會有多麽的瘋狂,那場面又有多麽可怕。
玄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聲音平靜道:“走吧。”
清遠望了一眼他身後,陳夢恬,以及兩個一模一樣的青年,還有兩個孩子一眼,對上他們震驚,難過,不敢置信以及失望的神色,清遠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猶豫道:“師兄,他們……”
眼見他猶豫還想要說什麽,玄覺已經往門外走去。
得!見這情景,清遠也知道他這師兄去意已決,他趕緊追了上去。
“主子!”
朱雀對玄覺的離去的背影,急切地喊道。
玄覺腳步沒有半分停頓。
陳夢恬眼見他真的要離去,連忙起身,“阿澤!”
就這麽看着姜澤北離去她做不到,可對方已經不記得她了,甚至還要渡她入空門,這是何等的可笑至極。
玄覺離去的腳步,依然沒有半分停頓,似是沒有聽到身後深情與難過的聲音。
“玄覺!”陳夢恬換了一個稱呼,聲音中帶着妥協。
這一次,玄覺停下了腳步,再往前邁兩步,他就可以離開這間房屋。
望着他停住的身影,陳夢恬往前走了幾步,她輕聲道:“你當真要離開?”
玄覺并沒有回頭,雙手合一:“阿彌陀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