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鬧的,喬老爺子都蒼老了許多,似乎整個人都被抽走了精氣神兒。
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他還在想大曾孫兒出生了叫什麽名字,結果孫子孫媳出國旅遊一趟,孫媳丢了,孫子現在又病倒了。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喬老爺子深深的歎了口氣,一個老人顯得是那麽的無力。
喬峥嵘推開喬臨卧室的門,一直守在喬臨身邊的陸馨瀾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的擡起頭:“你回來了?”
喬峥嵘點頭:“小臨怎麽樣?”
一提到喬臨,陸馨瀾的表情就很不好,憂心的看着床上的人。
“還是那個樣子。”
四天沒醒沒吃東西,隻是靠着營養液輸着,喬臨看起來比先去還要憔悴。
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親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喬峥嵘看着也心疼的很。
“實在不行,我去找找中醫。”
“也可以。”陸馨瀾面色疲憊,“有容容的消息了沒有?”
喬峥嵘擰眉:“還沒有。”
這麽多年了,喬峥嵘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棘手的事情。
陸馨瀾不再問了,隻是守着喬臨。
喬臨面色看起來雖然憔悴,但也沒有了痛苦,看起來要平和的多。
夢境裏不斷重複的血腥畫面,喬臨似乎已經看麻木了,神色沒有多少起伏,心情也平定下來。
在看到時容的時候,喬臨的目光反而溫柔了下來,對着時容虛幻的身影,低低的喚了一句:“老婆。”
夢中黑夜來臨,星際的夜很長,也很安靜,是難得的靜谧時刻。
安靜的卧室裏,隻有嘩嘩的水聲,還有細微的響動聲。
喬臨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漆黑的卧室内,夜風從巨大的落地窗外刮進來,掀起潔白的窗簾。
陽台外的夜空離的很近,星光撒滿整個夜空,很美的夜晚,對于一些人來說卻是折磨。
洗手間卧室裏唯一的亮光,喬臨邁步走過去,動作很輕。
洗漱台水聲不斷,還有手掌揉搓的聲音,聽得出來吸收的人很用勁兒,洗手台旁放在一把銀色的手槍,在光線照射下,反射着幽暗的微光。
時容站在洗漱台前,使勁兒搓洗着自己的雙手,那十指纖長潔白如玉的雙手上,明明什麽都沒有,她卻跟瘋魔了一樣,一直洗一直洗,恨不得搓一層皮下來。
時容用的勁兒越來越大,眉心也擰的越來越緊,表情逐漸痛苦,在她的眼裏,她的一雙手再怎麽洗都沾滿了鮮血。
“啊!”時容低吼一聲,雙手猛地一掀,洗漱台的東西落了一地,手槍砸在光潔的地面,旋了幾個圈,停在那裏。
時容幾近崩潰的捂住自己的臉,企圖掩蓋自己所有的痛苦,滑落臉頰的那兩行清淚卻怎麽也掩蓋不了。
喬臨看到這一幕,滿心滿眼的疼惜,明知道是夢,喬臨的心髒還是揪緊一樣的疼,疼到不能呼吸。
“老婆……”喬臨上前一步明知道時容感覺不到的,喬臨還是伸出雙臂,從背後擁住時容,聲音沙啞,“别哭了,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