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阻止,喬臨的心一沉,有些嘲諷,看吧果然是這樣。
然而時容下一秒做的事情,就讓喬臨瞬間沒脾氣了。
時容把喬臨鑽到她衣服裏的手揪出來,低頭看着纏在繃帶的手腕:“你不痛?”
喬臨:“……”
所以剛剛那樣的情況,時容關注的是他的手腕??
在喬臨愣神的時候,時容伸手關了花灑,動手把喬臨手腕上的繃帶拆了。
手腕的傷口愈合的很好,上面的縫合線還沒有拆,隻是因爲剛剛沾了水,傷口看起來有些脹,上面黃色的藥粉都被水沖散了。
時容盯着喬臨手腕上的傷口,凝神細思,最後下達結論:“你手不能沾水,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洗。”
喬臨張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本來今天晚上想好好和時容說道說道,卻被這樣一出,徹底的打亂了節奏。
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拿時容如何是好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被時容的一兩句話給撲滅了。
“不用了,我自己洗。”
時容和決定的事情,那時絕對不更改的,管喬臨願不願意,伸手就起扒衣服。
喬臨瞪大眼睛,想要阻止,卻被時容的一句話呵斥住了。
“你再動一下試試?!”
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兒,甚至還有些怒氣。
喬臨眨眼,現在究竟是怎麽個詭異的發展,不應該是他逼問時容心裏面究竟裝的是誰的嗎?
如今爲何發展成這樣的局面?
洗完澡出來,喬臨已經完全忘了喝酒那檔子事兒了,蘇離是誰他也甩在腦後了。
時容把喬臨的手腕包紮好,頭發吹幹,自己才去洗澡。
等時容洗完澡出來時候,喬臨已經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呼吸均勻,睡着了。
時容關了燈躺上去的時候,原本睡着了的人轉過身來,伸手抱住時容。
剛剛喬臨根本就沒有睡着,一隻等着時容回來。
卧室一片漆黑,安安靜靜的,正是談心的好機會。
時容翻身,正對着喬臨,在零一的幫助下,即便是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她依舊能夠把喬臨看的清清楚楚。
時容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喬臨,你今天想說什麽?”
喬臨睫毛顫了顫,一時之間沒有說話,時容很耐心的等待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喬臨的聲音才響起來,在黑暗中飄蕩。
“我一直都想問,你是不是會離開我?”
曾經有一次去遊樂園的時候,時容明明就站在人群中,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卻顯得那麽的遙遠。
那個時候,還沒有在一起,他還沒有表白,心裏面就已經有些許不安了。
随着長時間的相處,他對時容的喜歡越來越深,卻因爲時容的冷靜,心裏面越來越不安。
迫切的想要證明時容是喜歡他的,是在乎他的。
所以他喜歡秀恩愛,喜歡向時容撒嬌,喜歡穿情侶裝,喜歡把時容的一切都和他的生活綁定在一起。
想通過這種方式,确認時容真的在他的身邊,确定時容真的在這個世界,真的屬于他。
時容擡手摸了摸喬臨毛茸茸的腦袋:“你爲什麽會這麽想?”
話匣子來了,喬臨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有再憋着。
“時哥,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一直給我一種飄渺的不真實感,這個世界上,很多的地方都和你格格不入,我有的時候甚至覺得,你不是屬于這裏的,是不是很荒缪?”
聽到喬臨說的話,時容摸着喬臨腦袋的手,頓了頓,不過隻是一瞬間,喬臨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發現。
“你太冷靜了,不管是面對什麽樣的情況,你總是冷靜的吓人,無論是站在舞台上,還是你拿着槍的時候,甚至在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都冷靜的恐怖,情緒外洩的時候少的可憐,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開心,有沒有生氣,有沒有吃醋,這些我都看不出來,這讓我覺得很慌亂,很不真實。”喬臨的眉心擰的死緊,似乎在壓抑着自己即将爆發的情緒。
時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在黑暗中仔細的觀察着喬臨的神色。
喬臨抱着時容的手緊了緊,腦袋湊到時容的頸窩,呼吸間全是時容的氣息,隻有這樣才覺得有安全感。
在一段戀情中,并不是隻有女人才需要安全感,男人也需要。
當一個人很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會患得患失。
因爲時容一直沉默,喬臨似乎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
沉默過後,時容歎了口氣,抱着喬臨的腦袋,滿滿的都是無奈。
“你怎麽會覺得慌亂呢?又怎麽會覺得不真實呢?喬臨啊,我在盡我的全力去對你好啊,不是因爲你對我好,而是因爲喜歡,所以我想對你好,想把所有一切好的都給你。”
喬臨瞪大眼睛,他剛剛聽到了什麽,時容剛剛說,因爲喜歡所以對他好?她說喜歡他了?
“你……”
時容捧着喬臨的臉,盯着喬臨的眼睛,很認真的說:“喬臨,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一個人,更沒有想到我會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并不知道情侶之間究竟是如何相處的,我隻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對他好,讓他做他喜歡的事情。”
“我冷靜是因爲習慣,習慣了控制自己的情緒,習慣将自己完美冷靜的一面表現出來,和你在一起的我很開心,看到很多女人喜歡你的時候,我也會吃醋,你吻我的時候,我也會心跳加速,我是喜歡你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證明。”
“世人都說,可以付出生命的喜歡是愛,那麽我想我應該就是吧,隻要能夠和你在一起,付出生命又何妨?”
喬臨眼中是的情緒很複雜,驚喜、震驚、懊惱都有,最後所有的不安都在時容的話中煙消雲散,化作一記深吻。
呼吸糾纏間,喬臨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想我也是。”
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喜歡是愛,喬臨想他也是的。
若是真的沒有了時容,他不會瘋,但是他會死。
一個吻呼吸交融,抵死纏綿,直到兩個人抖呼吸困難了才放開。
喬臨喘着粗氣,克制住自己,摟着同樣呼吸有些急促的時容,聲音沙啞:“記住你說的。”
“嗯。”
時容嗯了一聲,拉着喬臨的手毫不避諱的放在自己的左胸上,手掌下面是心髒的位置。
“這顆心是真的在因你跳動,現在你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