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臨卻不是這樣想的,在他的眼裏手是最寶貴的東西,别人的手因爲他受傷,心中自然是過意不去的。
“手很重要。”喬臨偏頭望進時容的眼睛:“若不是你剛剛替我擋了那一下,受傷的就是我,而手對我來說,是命,是夢想,是希望。”
剛剛混混拿着棒球棍打過來,出于人類遇到危險時候的本能反應,喬臨擡手去接,而那個方向,他擡手送到棍下的就是他的右手,那一棍下來,他本來就堅持不久的右手,一定會徹底的廢掉。
是突然出現的時容,給了他最後的希望。
時容聽到喬臨的話,偏頭沉默的看着身邊的人,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即便是帶着口罩,她也覺得眼熟。
手很重要?電競選手?
想到這裏,看着這個眉眼有些熟悉的人,時容有些不确定的問道:“喬臨?”
喬臨愣,沒想到竟然會被認出來,他還以爲時容根本就不認識他呢。
既然被認出來了,喬臨也沒有再隐瞞的打算,醫院的人不多,就算是摘了口罩也沒有關系。
“是我。”
喬臨摘掉臉上的口罩,一張俊顔躍入時容的眼中。
深邃立體的五官,一雙黑眸深沉如墨,長卷的睫毛,特别是右眼角的淚痣特别的顯眼,柔化了喬臨的五官,額前碎發遮蓋,讓那對劍眉若隐若現。
時容沒想到真的是喬臨,原主的偶像。
好在喬臨并不是她的偶像,要不然就丢臉了。
想起剛剛喬臨打架是流暢沒有絲毫壓力的動作,時容奇怪。
“電競選手不是不能打架的嗎?”
“咳咳!”喬臨沒想到時容抓住的重點是這個,有些尴尬:“那什麽....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時容看着眼神有些漂移的男神,并沒有再說,正回自己的視線起身。
“走吧。”
喬臨:“去哪兒?”
時容偏頭:“去看醫生。”
門診室。
醫生掀開時容的衣袖,看到前臂的一大片淤青,伸手按了按。
“疼不?”
時容表情淡定:“還行。”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沒有傷到筋骨,修養幾天就疼了,就是這淤青散開需要的時間比較長,看着會有點兒吓人。”
對于自己早已經知道的結果,時容沒有絲毫的反應。
喬臨按照醫生的囑咐去藥房給時容拿了藥,是用來噴在淤青上的藥水,可以幫助淤青消散,同時有止疼的效果。
藥水的氣味很是沖鼻,時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任由喬臨拉着她的手臂,給她上藥。
喬臨伸手給時容手臂揉藥的時候,時容并沒有反對,藥的氣味兒太重,時容并不想去碰。
走廊裏充斥着濃濃的藥水味兒,全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雖然剛剛兩人還一起打架,但是好歹都是第一次說話的陌生人,一點點尴尬是在所難免的。
時容這邊等在醫院,她忘在車裏的手機都已經快被人打爆了。
時徹第十一次打電話給時容,還是沒有人接。
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一個女孩兒不在家,還不接電話,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時容不在家的事情,自然是陳嬸告訴他的。
他不在家,陳嬸就相當于是他的“眼線”,幫他看着一個人在家的時容。
特别是晚上,除了上課,時容晚上出門必須向他報備。
他以前是沒有精力去管時容,現在有了,時容的一舉一動他都想要管着。
生怕自己唯一的寶貝妹妹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時徹現在在國外,回不去家裏,時容的手機又沒有人接聽,時徹隻能退一步給他的朋友打電話。
嘉月俱樂部。
原本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訓練的言湛忽然接到了電話,知道他這個電話的人不多,隻有少許的幾個人。
“喂?”
電話接通,時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言湛,你現在在A市對不對?”
“在。”
言湛說話并沒有向面對其他人那樣冰冷,不過聲音還是涼涼的。
畢竟時徹這個人是他爲數不多的朋友,兩個人是在一年前的生意場合上認識的,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相交甚深。
“我現在聯系不上我妹妹,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看。”時徹的語氣裏難得有些着急:“我現在在國外回不來,隻能拜托你了。”
言湛看着電腦屏幕上的遊戲畫面,點頭:“好。”
“她開着我的車出去了,我讓人把我車的定位發給你。”
時徹都有些奇怪,時容是什麽時候學會開車的,因爲不知道所以更加的擔心,萬一開車出了點兒事該怎麽辦?
他們的父母就是因爲車禍去世的。
“嗯。”
樓下在忙着處理招新報名表的員工,看到言湛下來了,趕緊打招呼。
“老闆,你要出去?”
言湛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一張俊臉沒有任何的表情。
深知自家老闆的脾性,那人沒再多說話。
言湛出了門,看着手機上的定位消息,驅車前往A市附屬醫院。
喬臨本來打算陪時容一起等來着,卻被薛長風的一通電話叫了回去。
所以等待言湛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了時容并沒有遇到喬臨。
言湛一身規矩得體的西裝,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冷氣,周圍的人都自動選擇離他遠遠的。
看到低頭坐在走廊裏的人,言湛拿出手機和上面發過來的照片對比了一下。
确實是同一個人沒錯。
不過和照片上相差的太遠了,照片上的女孩兒笑的很甜,一頭烏黑的長發,身上穿着白色的長裙,一看就是惹人疼愛的小公主。
完全不像現在這個坐在醫院走廊裏的人,黑色短發,腦後綁着一個小揪揪,白色的襯衣,還有點兒髒,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那上面的淤青特别的刺眼,言湛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被棍棒造成的。
還打架?
這真的是時徹的妹妹?
時容一直都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看着,本來不打算搭理的,不過被人盯着看的久了,心中多少有些不适。
時容偏頭:“有事?”沒有被皮圈綁上的發絲散在臉頰上,看的言湛想給她梳理整齊。
沒辦法這人有很嚴重的強迫症。
言湛逼着自己側開眼睛,聲音冰冷。
“你哥哥時徹,讓我來接你回去。”
時容聽到言湛的話,偏回頭,聲音很淡:“不用。”
旁邊的手術室還在手術中,徐浩峥還沒有出來,她現在不會走。
“麻煩你告訴我哥,我很好,不用擔心。”
言湛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時容。
“你自己說。”
時容:“手機在車上。”
聽到這話,言湛想了想,還是給時徹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