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輕響,仿佛沖破了時間的枷鎖,将他們帶入到當年何廣慶将東西放到盒子裏的場景。
在昏暗的燈光下,瘦骨嶙峋的何廣慶撫摸着盒子,将自己寫好的信放入盒子之中。
他拿起旁邊的存折,打開輕輕的拂過存折上那不過五位數的存款,笑了一下,臉上的皮都皺在了一起。
他将存折放到信的上面,輕輕的歎息一聲,關上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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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能夠穿過時光的一幕浮現在安天樂的腦海,他抓緊了盒子,不發一語。
桃言蹊看了一眼安天樂,主動開口說道:“看看叔叔寫給你的信吧。”
安天樂點了點頭,他拿起那封信,看了起來。
信足足寫了五大頁,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了何廣慶的力量。
從筆觸來看,他寫得很是認真,仿佛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在信中,何廣慶将當年酗酒打斷安雅雪的真相告訴了他。
除了當年的真相之外,更多的是何廣慶的自我忏悔。
安天樂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拿着信的紙也微微的顫抖着。
半個小時過去後,安天樂将信重新放到了盒子裏。
“言蹊。”安天樂臉上扯起一抹苦笑,“讓我抱抱,好嗎?”
那幾乎是乞求的聲音讓桃言蹊心都酸澀了幾分。
她主動抱住安天樂,安慰道:“叔叔一定去了天堂,我們要好好的活着才行。”
“嗯。”安天樂低低的應了一聲,他将頭埋于桃言蹊的頸間,貪婪得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那抹淡淡的桃花香,成爲了穩定他心神的唯一味道。
桃言蹊輕輕的拍着安天樂的背,讓他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傷心過度了,在桃言蹊那輕柔的撫摸之下,安天樂漸漸的睡着了。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睡了一覺的安天樂感覺好了很多。
桃言蹊說得對,一切都得向前看,他們的生活還要繼續。
桃言蹊見安天樂醒了,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買個房子,在這裏定居。”安天樂笑着将桃言蹊擁入懷中,“和你一起定居。”
桃言蹊蹭了蹭安天樂的胸膛,應了一聲“好”。
這麽幾年來,安天樂存了一些錢,在本市買一個房子,綽綽有餘。
他們剛剛回國,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一忙,他們也就沒有什麽餘力去打聽宋休的事情了。
一個月後,當安天樂和桃言蹊安頓下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宋休成爲了宋氏集團的經理。
安天樂約着宋休出來吃了一頓飯。
在飯桌上,宋休告訴安天樂,宋家的企業不能沒有人繼承。
這麽幾年來,他追夢也追夠了,該好好的安穩下來了。
宋休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比以前黯淡了很多。
那一天,宋休喝得很醉。
他抱着酒瓶不撒手,就好像一個固執守着自己夢想的小孩。
可是後來,他摔倒了,酒瓶從手中脫落,碎了。
那一刻,宋休哭得像個得不到糖的小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