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将心理暗示的内容選擇爲“聶醫生”。
不過賀貞宗沒有想到的是,桃言蹊最最在乎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隻不過因爲在乎,所以才會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唯恐被他發現。
至于聶醫生,對于桃言蹊來說,大概也隻能算是一個過客罷了。
話說回來,桃言蹊在冒出那個想法的同時,開口說道:“好。”
賀貞宗眼裏劃過一絲精光,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好孩子。”他這般說道。
于是,對桃言蹊做心理輔導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第二天下午,桃言蹊跟随着賀貞宗來到了心理輔導室。
她躺在躺椅上,身體随着賀貞宗的話語慢慢的放松。
“你現在正處于風和日麗的沙灘上,微風拂來……”
桃言蹊的腦海中浮現出賀貞宗所描述的話語。
這是一幅很輕松惬意的畫面,身處其中,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會放松。
“不要想那個男人,那個拿着鞭子表情猙獰的男人……”賀貞宗緩緩的說道。
人的大腦是非常奇怪的東西,它會自動忽略“不要”這兩個字,将“不要”後面所描述的畫面呈現在腦海之中。
所以當賀貞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桃言蹊的腦海中瞬間就湧起了那個禽獸的模樣。
與此同時,原本應該是惬意的美景也變得一片灰暗起來。
剛才還是晴空萬裏,瞬間就變成了烏雲重重。
桃言蹊的面前,站着一個手拿鞭子,鞭子上還沾着血水的十分邋遢的男人。
這便是原身的禽獸父親,也是之前她親手将她送到了監獄,通往了死刑的墳場的那個男人。
桃言蹊抿了抿唇,她知道,這是賀貞宗所締造出來的畫面。
“不要想那個男人,不要去想那個男人揮起鞭子狠狠的抽在你的身上……”
越是不要想,越是要想。
越是不要,越是要。
桃言蹊看着眼前的男人揮起鞭子,下一秒就朝她狠狠的抽過來。
桃言蹊下意識的擡手抓住了鞭子,然後用力一扯。
下一刻,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額頭冒着虛汗,看着賀貞宗,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在做什麽?”
賀貞宗狀似驚訝的問道:“怎麽了?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了嗎?”
桃言蹊抿了抿唇,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剛才握住鞭子的觸感,可是她很清楚,剛才的一切,都是賀貞宗編織出來的一個夢而已。
“看到了那個男人。”桃言蹊低聲說道。
她不相信賀貞宗不知道這種事情,作爲一個心理醫生,又怎麽會不了解人體大腦的構造?
“這樣啊……”賀貞宗特意拉長了語調,“看來你的心理問題還很大,需要進行好好的治療呢。”
賀貞宗擡起手,揉了揉桃言蹊的頭,“放心吧,我會幫助你的。”
桃言蹊擡眼,直勾勾的看着滿臉堆着笑的賀貞宗。
半響之後,她才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單調至極的“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