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林依便也釋懷了,她将幹淨的衣服搭在屏風上面,然後褪下身上的金蠶絲裏衣,伸手搭在屏風之上,順手再取下屏風上的衣衫。
林依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這一次,紀千墨卻主動選擇了回避。
就在林依踮起腳尖拿屏風上面的裏衣時,紀千墨突然感覺到鼻子裏一股熱流傾瀉而出,他立刻感覺到不對,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轉身就往前面走去。
林依看着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禁一愣,這人是怎麽了?剛剛讓他回避,他不回避,這會兒不叫他回避了,他倒是想起回避了。
林依想不通這是爲什麽,她搖了搖頭,感歎道,真是男人心,海底針,男人心裏想的什麽,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林依換好了衣服,從屏風後出來,一看,紀千墨卻不在,林依走過去,叫了一聲:“墨郎。”
紀千墨這會兒正在洗手間,拿濕毛巾擦鼻子上的血,他擦了一下,拿下來一看,雪白的毛巾上,有好多的血。
他忙将毛巾放在水裏洗了洗,然後擰幹了再擦,如此幾次,總算是沒有什麽血漬了,正在這時,卻聽見外面傳來林依的聲音。
紀千墨忙從洗手間探出一個頭來,道:“我在這兒。”
林依忙小跑過去,道:“你在洗臉麽?正好我也要洗。”
因爲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所以林依很快就到了洗手間門口,她低頭看見紀千墨手裏雪白的毛巾,想起昨天晚上洗臉,好像隻有一塊毛巾,沒有多餘的。
她就伸手從他手裏接過毛巾來,道:“你洗完了就出去等我,我很快就洗好。”
“哦,不,還是等一下……”紀千墨想起自己木盆裏面剛剛洗鼻血的髒水還沒換,趕忙拒絕。
“怎麽了?”林依說着,雙手已經摸到了木盆的邊緣,正準備将毛巾放進去,不曾想一瞥眼,看見那水有些渾濁,她不由得抽了抽眼角,這家夥的臉是有多髒,把水都洗得這麽髒。
林依心裏雖然有些嫌棄,但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她不動聲色的端起木盆,拿到準備倒到旁邊的一個廢水桶裏,木盆裏面的水一晃,竟然浮起幾絲血絲。
林依愣了愣,瞬間明白過來,她立馬放下木盆,回頭看向紀千墨,道:“你受傷了?”
林依心裏有些恍然大悟,難怪昨天晚上不碰自己,原來是受傷了,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倒是會給自己戴高帽,竟然找了一個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都感動了好久。
“沒有!”紀千墨很肯定的道:“我沒受傷,你别瞎想了。”
林依皺着眉頭,道:“你沒受傷,怎麽盆裏有血?你也是,自己受了傷,還把張小太醫趕走,他醫術不錯,以前你的傷都是他給看好的。”
林依提起張佑宣,也變相的提醒紀千墨,你現在能夠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多虧了人家張小太醫。
紀千墨聽林依叫張佑宣的稱呼終于變回了張小太醫,心裏十分高興,他點點頭,道:“他的恩情我記得,這個人情,日後我會找個機會還給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