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俨之隻推脫自己的酒量不好。
那瘦大爺便道:“這是自家釀的高粱酒,沒什麽勁兒,我是沒人陪我喝,不然喝兩攤子下去也是不得醉的。”
說着就一碗一碗的灌杜俨之。
杜俨之推辭不過,隻好喝了。
那邊瘦大爺勸杜俨之,這頭胖大娘就開始勸李玉嬌:“姑娘也喝一碗吧,好喝不醉人。”
李玉嬌擺了擺手:“大娘,我是真的不會喝酒。”
杜俨之見了,忙結果李玉嬌手中的碗:“确實,我妹子沒喝過酒,我來替他喝。”
飯菜燒的不怎麽樣,但李玉嬌還是吃了不少,就杜俨之那樣的,一邊喝也一邊吃了不少。
等入了夜,杜俨之說什麽都不要人家小夫妻兩個分開睡。
找人家要了張草席子就鋪在了柴堆底下,今晚上就打算湊合着過了,說什麽也不要和李玉嬌在一間屋子裏打地鋪。
李玉嬌上了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這一晃就是兩年過去了,剛吃飯的時候也和這一家人打聽了。
北齊的皇帝是齊湛無疑,但是竟沒有人聽說過謝鶴江的名号。
她和着急,但是也不敢确定,隻想着趕着出發到京城去,想辦法找齊湛問一問結果。
這般心裏有事,李玉嬌到很晚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等到了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外頭有腳步聲。
若隻是一個人的腳步聲也就罷了,畢竟起夜也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
可是傳進李玉嬌耳朵裏的,分明就是好幾個人的聲音。
這一家總共就那麽幾個人,現在大家都起來了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對自己圖謀不軌嗎?可是自己身上連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這家人也沒必要這麽做吧。
李玉嬌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從門縫裏可以看見,外頭正是這胖瘦不一的一家人,四人全部出動。
胖的那一對母女手裏拿着燈盞,瘦的那一對翁婿則是頗有些費力的擡着個什麽東西。
瞧着倒像是……杜俨之。
李玉嬌心下一緊,這到底是在幹嗎?看這架勢像是把杜俨之往小兩口睡覺的房間擡去。
可他們一家人若要是對杜俨之和自己不利,也不必擡到房間去吧。
且聽杜俨之還在微微打鼾,并不像被害了的樣子。
随即便聽那胖大娘低聲在呵斥她的倒插門女婿:“你這黑皮你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出去,滾到外面去睡。要你有什麽用,成親好幾年了,虎妞的肚子愣是沒個動靜!
我原是想要抱孫子,可是瞧你這幅德行,要是生出來的孩子像你這樣還不如不生,可是誰叫我想抱孫子呢。可憐見的,今天老天也給送來一個俊俏的,這和虎妞睡上幾晚,說不定就能生個俊俏能幹的!”
李玉嬌躲在門後面聽的目瞪口呆。
居然是爲了這個,她活到現在,自诩見過許多場面、經曆過許多事情,可還真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簡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