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上了冰冷的床後,不禁有些想念謝鶴江了。
謝鶴江這個人,吃飯的時候是飯桶,吃不完的飯菜都由他來掃尾,一點也不怕剩下浪費。
夏天睡覺的時候,他就是蚊子的血罐子,隻要有他在身邊躺着,不帳蚊帳都不用擔心有蚊子來。
等到了冬天麽,他就是個暖爐,比湯婆子什麽的用起來得心應手多了。
隻不過看家裏這冷氣橫秋的樣子,想是自己不在的這幾天,他是夜夜睡在巡防營裏了。
要是照着往常,謝鶴江一般是子時至醜時之間回來,若是再晚,他幹脆就不回來了,就怕擾着她的好夢。
不過關于晚歸這件事情,李玉嬌曾經十分嚴肅的和他談論過。
說反正他武藝高強,翻個院牆什麽的也不在話下,她隻要把院門鎖好,房間門也就不必栓,隻特意爲他留着,以後不管什麽時辰,隻要是他忙完了,能回就回,不必擔心會吵醒她。
他便照做了,往後不論多晚,總會回來抱着她睡覺。
按說李玉嬌今晚累極,可是躺上.床以後淨回憶寫和謝鶴江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時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竟然睡不着了。
過了一會兒,幹脆起來點了燈。
想着待會兒謝鶴江從士兵那裏得了她已經回來的消息,肯定是要趕回來的。
不如就在房裏等着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玉嬌忽然聽到了院外有車轱辘響動的聲音。
她料定那不是謝鶴江,但深更半夜,哪裏來的車馬。
便立刻下床去把燈吹熄了,又趕緊把房門栓好,躺在床上仔細的聽外頭的動靜。
若是車馬疾馳而去,那她也不必上心。
正是因爲聽到車馬距離自家的院子越來越近,這才豎起耳朵來聽。
不多時,好似聽到了謝鶴江與人說話的聲音。
聽他與人說話時候的稱謂,竟像是爹爹和阿楓到了。
李玉嬌心下一喜,徹底不困了,正要起身點燈出去迎,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她坐在床上,看見那條黑影正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不禁屏住了呼吸。
剛才是想他來着,可是這會兒真見到了,她心中忽然覺得矛盾了起來。
是抱着他撒嬌呢,還是問他那位大小姐的事情?
還不待她開口,謝鶴江已經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一把将她抱住:“看到院門外頭沒有鎖,就知道你回來了。”
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李玉嬌終于伸出雙手緊緊将謝鶴江回抱住。
謝鶴江又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後背道:“原來估摸着你約是這兩日回了,昨日在城門口沒有等到你,但是爹和阿楓已經快到了,所以今日下去我就特意親自去迎了。”
李玉嬌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窩在謝鶴江的懷裏蹭了蹭。
他倒還是和從前一樣,不管幾時回來,總會先把他那身冰涼堅.硬的盔甲給脫了的,就怕抱起她來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