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見過世子。”
“免了!”
齊湛甩着寬大的袖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朝幾人虛扶了一把,掃了一眼他們腳邊的雞骨頭,笑道:“看來我是來晚了,都沒我的份了。”
“哎呀,”他歎息一聲,“可憐我肚子餓的咕咕叫,剛才就隻顧着和大将軍喝酒去了。我聽說蘇大将軍的味覺有點問題,嘗不出來菜的味道,這是真的吧。哎呀他那裏的東西可真是難吃,也是難爲他了,筷子下個沒停。”
說完,他的肚子便應景的咕咕叫了起來。
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驚,感情他還真不是開玩笑。
齊湛便就捂了捂肚子,道:“看吧,是真的難吃。”
說着有掃了一圈:“真的什麽都不剩了嗎?”目光定在李玉嬌手上的那隻雞翅上。
李玉嬌與謝鶴江對視一眼後,道:“世子,這雞翅我還沒動,剛拿上手,如果您不嫌棄的話……”
“當然不嫌棄了,”齊湛一把李玉嬌手中奪過了雞翅,笑着說,“我就喜歡你們把我當做是自己人的樣子。”
說着咬了一口雞翅,贊道:“嗯,好吃,果然美味。”
咬了兩口就停了下來,不禁感慨道:“五年前如果不是謝将軍和杜軍醫,恐怕我也沒命活到現在了。那個時候謝将軍還不是将軍,杜軍醫頭上也還有個老軍醫壓着,也沒現在瘦。當時沒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時候的我們相處的多好啊,哪像現在,這樣生分。”
說着看向謝鶴江和杜俨之。
謝鶴江便道:“也不能全然沒了規矩。”
杜俨之更會說一點,指着齊湛手裏的雞翅說:“這不正是當做是自己人麽。”
齊湛哼了一聲:“那你們搞篝火晚餐怎麽不叫上我?”
“結果世子還是來了啊。”李玉嬌笑道。
齊湛歎息一聲:“明日我也要出發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會有再見的時候。”謝鶴江道。
“好。”齊湛忽然站了起來,看向謝鶴江和杜俨之,“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也沒有機會再和你們同奏一曲,今夜可有興緻?”
李玉嬌聞言,驚詫看向謝鶴江:“謝大哥你還會吹奏樂器?”
謝鶴江挑眉:“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李玉嬌說着,目光中已是充滿了期待。
卻遭杜俨之當頭潑下一盆冷水:“可是我們身上都沒帶樂器。”
“我帶了啊。”齊湛說着,朝前方招了招手。
不多時,他的随從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裏正捧着一個長木匣子。
齊湛将木匣子打開,裏面赫然陳列着一笛、一箫和一埙。
齊湛自己取了箫,剩下的讓随從捧到了謝鶴江和杜俨之跟前。
李玉嬌好奇謝鶴江會拿哪一個,結果謝鶴江拿了那個埙,笛則被杜俨之取走了。
齊湛見樂器都已經在各自手中了,便道:“那就開始吧。”
李玉嬌便托着下巴坐在火堆前,準備聆聽一下漠西難得才能聽到的樂曲。
不過謝鶴江和杜俨之都是常年混在軍營中的粗漢子,她對他們的奏樂并未抱有太的希望。
然而當絲竹聲響起的那一刻,她整個人便楞在了原地。
就連正在追螢火蟲的小團子聞聲也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