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他怎麽送起書來了?
李玉嬌又瞥了一眼,卻見那書的封皮上寫着‘三十六計’四個大字。
她有些哭笑不得,勾了勾唇道:“周秀才是在諷刺我嗎?”
“不是不是。”周慶立刻解釋,“我并沒有那個意思,還請姑娘不要誤會。”
李玉嬌點了點頭:“平時我也是不會看這類書的,周秀才還是自己留着吧。”
說着就要走。
周慶卻擡腳站在她面前,隔着幾步的距離擋在了李玉嬌跟前,拱手垂頭道:
“是我愚鈍,不會說話。今日姑娘告知真相,這份恩情我不會忘。還請姑娘收下這本書,若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請姑娘開口。”
李玉嬌略一沉吟,想了想,多個朋友多條路子,何況他還是将來的文狀元,是要做京官的。
也許以後,真的會有求他的時候。
便接了那本三十六計,輕道了聲謝。
周慶這才側了側身,把路給讓了出來。
李玉嬌将書卷了放進袖中,這便快步朝燈籠鋪子走了過去。
白荷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
見李玉嬌匆匆過來,忙完問她:“嬌嬌,那個周秀才都和你說什麽了呀?搞的這麽神秘兮兮的。”
“沒什麽,就是表達了一下對我的謝意。你知道嗎?原來他一直都在隔壁的屋子聽着我們說話呢。”
“啊?”白荷捂了捂嘴,“還好我們沒有說他的壞話,快走快走,感覺怪怪的。”
說着挽着李玉嬌,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多虧了白荷腳速夠快,叫她拉着走,沒一會就到了繡坊。
一路走過來,李玉嬌發現每個鋪子裏的客人都比往常看到的要多,大概是因爲快要過年的緣故,而這繡坊自然也不例外。
李玉嬌找了空子鑽到了店夥計跟前,跟他打聽黃掌櫃的的消息。
這次李玉嬌的運氣還算不錯,掌櫃的前兩天才剛回家,隻不過那店夥計說,掌櫃的現在正在内堂接待客人。
李玉嬌也不好催,就站在一旁,一邊看繡品,一邊等着。
隻那店夥計知道這位李姑娘每次都是走很遠山路才得進城,想想她也不容易,就去了内堂通報了聲。
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道:“李姑娘,我問過掌櫃的了,裏頭談的也差不多了,掌櫃的這就請你進去呢。”
李玉嬌回頭看了眼白荷:“小荷,你先在這裏等我。”
“嗯,我知道了。”白荷朝李玉嬌甩了甩手,“你自管去吧。”
店夥計見這倆姑娘說好了話,便道:“請吧李姑娘。”
說着就走在前頭帶路。
從鋪子正堂進内堂的過道有些逼仄,李玉嬌隻好跟在店夥計身後。
那店夥計走在前頭,正要打起布簾子,就見一人有些匆忙的從裏頭走了出來。
李玉嬌沒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倒是聽他在唉聲歎氣。
隐隐又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好似在哪裏聽過一樣,可等李玉嬌回頭去看的時候,就隻見一個背影。
她便沒當一回事,跟着店夥計進了内堂。
可白荷卻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她愣在原地凝眉想了想,忽然拔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