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一臉發懵的看着他,這腦回路,也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了。
隻是轎夫們,忽然覺着這轎子裏的小姑娘在,怎麽就忽然重了起來。
知暖不應聲了,這人一向得了便宜就賣乖。
反正人推不開,索性就别開頭,看向了别處。
小侯爺卻擁着她,含笑歎道:“可是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在尋你啊!”
年少相遇,落魄之時,那些情意絕非後來富貴兩全之時。
得到的那些可以比拟的。
“你當初……到底是怎麽認出我的?”
知暖看着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離開謝家那麽多年,幾乎那個父親都已經快要将她的長相忘卻。
而這人……幾乎是在重新遇見她的第一面,就已經……
小侯爺笑而不答,手中的百折扇轉的飛快。
她不由得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該不會是你瞎貓碰見死耗子吧?”
以這位小侯爺,當初見誰都撩的死性子。
這個可能,還真是極有可能。
“哎……好好的,你幹嘛說自己是死耗子?”
少年含笑擁着她,狹小的空間,倒是給了兩人極其親密的理由。
知暖忍不住瞪他,這特麽是重點嗎?
“好好好,那我是總行了吧。”
知暖手腳并用的,把他往下踹。
她也不是瞎貓啊!
“其實……你長得就同我想的一樣啊!”
小侯爺如是說道。
知暖頓住了,大眼睛裏寫滿了“這也算理由?”
殊不知,若是心中歡喜一人。
即便分開多年,那些年年歲歲裏,總也會描繪出那人的模樣。
不管是眉目間的些許變化,還是其他的什麽。
知暖發着愣,看着他的眼眸,多了幾分愕然。
小侯爺卻忽然低頭,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就是……抱着比想象中還要舒服一些……”
……
行過天地之禮,一應規程走下來,卿甯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長歡殿内紅燭通明,紅帳輕紗随風飄揚至一處。
一時增添了無限旖旎。
卿甯終于能摘下了那生沉的鳳冠,到了現在才明白。
從來身居高處,都不是像看起來那麽簡單的。
這千歲萬歲,至尊至貴之後,從來都是别人無法想象的心酸。
一衆宮人靜候着,唯有知影還在跟前同她說說話。
“娘娘……你緊張嗎?”
卿甯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洞房花燭夜啊!”
小姑娘的激動,顯而易見。
“還好吧。”
她同他秦或也不是同一次睡一張榻了。
今日裏,這龍鳳燭燃着,一切一切都華美精緻的不像話。
心下卻也難免,還有幾分緊張……
面上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特别是在這種小丫頭面前。
“知影姑娘,張公子找!”
宮人近前,輕聲道。
這般小心翼翼的,卿甯不由得看了知影一眼。
“找你,便去吧。”
“他找我能有什麽好事!”
知影狀似不以爲然道。
“娘娘讓我去看看,我便去一趟了。”
這般說着,一轉身便沒了人影。
卿甯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眸中帶笑。
宮中設宴衆臣,張賀算是娘家人便也在其中。
若是沒有多飲幾杯,也不會尋人到此了。
殿外燈火輝煌處,知影不一會兒便走近了。
語氣如常道:“找我何事?”
張賀轉過身來,俊容微紅,伸手便來拉她的手,人卻有些站立不穩了。
知影吓了一跳,剛要往後退,
卻是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扶了他一把。
沒好氣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弄成這樣給誰看!”
張賀破天荒的沒惱,從袖中取出一個十分精緻的盒子,塞到她手裏。
“閣主大婚,我的賀禮還沒給她呢!”
他已經有些站立不穩了,說還倒還算是清晰。
知影一手扶着他,一手掂量着打開道:“這是什麽又滑又香?”
“好……好東西……用了……不……不會疼……”
張賀半個身子都傾了下來,溫熱的呼吸噴在知影面上。
“什麽?”
她越發聽不懂了。
他卻好像還剩餘一些清醒,搭在她肩頭笑道:“你成親的時候,我送你兩盒試試……你就知道了。”
“這樣醉醺醺的模樣,倒還會買關子起來。”
知影破有些好笑的戳了戳他的頭。
也隻有這時候,相處起來才不會那麽天崩地裂。
招招手,叫小宮女把東西送進去了。
自己扶着這醉公子出宮,剛走了幾步,猛然想起來,不由得問道:“這到底是什麽?”
已經半醉狀态的張賀在她耳邊大大方方道:“助、助興……”
知影啞然失笑,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厮。
而長歡殿裏,剛拿到這東西的卿甯,也很是糾結了一會兒。
特麽的……裝的太緊打不開。
忽聽得一衆宮人們行禮,一擡眸那禍害身子如玉的行來。
卿甯已經去了鳳冠,三千青絲披散,倚在榻上,鳳眸半斂。
“等急了?”
他含笑上前,身後宮人們将一層層紅紗帳放下。
今夜風聲漸緩,隻旖旎而無亂舞。
卿甯把玩手裏的東西,卻也不擡頭看他,“還好。”
秦或忽然伸手,攔走了那小盒子。
也不知道按當下到了何處,蓋子忽然開了。
裏面的東西卻讓他眸色深深,“這是……”
卿甯在看見那東西的第一眼開始,覺得不太好,不假思索的伸手欲奪。
“阿甯如此盛情,倒叫爲夫卻之不恭了。”
他微微俯下身,手中的東西便放在了榻邊。
卿甯此刻面色绯紅,這該死的張賀,喝多了幹嘛不睡!
龍鳳賬裏春宵正暖,衣衫盡落處,氣息也不禁急促了幾分。
秦或伸手,剛将那東西挑了一點在手中。
香氣撲鼻,卿甯卻忽然有些惡心的趴到榻邊。
秦或見狀,眸色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