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明顯的話裏有話。
卿甯鳳眸清亮。,不帶半絲的尴尬,“難得摯友,當然不一般。”
好像這個話,也說了好幾遍了。
怎麽,每一個聽了,都是一副不怎麽相信的模樣。
難道她和徐然,生來就長了一副“關系不一般”的臉嗎?
“不是那種不一般!”
知影有些語塞,這些東西還不是那麽好說清楚的。
她更是不解,“那還有哪種不一般?”
這丫頭小小年紀,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樣。
風聲漸漸大了,她加快了腳步往百草閣走去。
就算來了這裏這麽久,她還是不習慣坐軟轎子,就連馬車也是稍遠去遠點的地方,才用的到。
其餘的,全部用步行。
後面的知影稍微頓了一會兒,小用了輕功才追上了前面的那人。
冷不丁湊到卿甯跟前,很是不解的問道:“少夫人,你難道……真的一點也沒看出來徐侍郎對你……”
“閣主……”
話正說到這裏,兩人已經到了百草閣前,張賀便迎了上來。
看着像是在外面站了許久的,發帶被風吹起,輕輕在額前飛卷着。
卿甯朝他點點頭,回眸看知影,“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
小丫頭猛然驚醒,怎麽能給自己主子添堵呢。
連忙收起了那顆八卦之心,有主子在,那徐侍郎啊,隻能當一輩子的暗戀者。
門前,張賀臉色微僵,有些緊張道:“你是不是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這段時間,她來了百草閣好幾回,遠遠超過了以前的次數。
每次都是自己把自己關在練藥房裏,眼見這時日間隔的越來越短。
也叫人越發擔憂起來。
“還好。”
她知道瞞不過張賀,說話自然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隻是面容淡淡,完全沒有把這事看的很重的模樣。
“你……”
百草閣前面還有不少客人來來往往,張賀一時急了,伸手去她的脈。
有因爲是在大門口,一動便招惹了不少目光。
知影捏着嗓子輕咳了一聲。
他又隻得悻悻收了回去,道了一句“進去再說。”
卿甯鳳眸輕揚,她也沒打算就站在外面說話啊。
門前的人正行了禮,卿甯剛擡了一隻腳要往裏頭。
便聽得身後有人喚道:“陸二小姐、二小姐輕留步。”
看着是個管家模樣的,卿甯回首,正想着這是誰。
那人連忙自我介紹道:“小人是徐侍郎府裏的,之前也見過二小姐幾次,您是貴人大約不記得小人了。”
卿甯聽他這樣說,隐約覺得是有些影響的。
這人似乎在徐然還是永安令的時候,跟在身邊了,現在在侍郎府裏,身份也還算可以。
“有什麽事?”
她自然不覺得,徐然會沒事,讓身邊的人來套個近乎。
門前人多,那徐管家猶豫了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老夫人從旭州不遠千裏到了永安,正急着見大人呢。”
“他不在這裏。”
卿甯頗有些詫異道。
這親人相見什麽的,需要特意跑來跟她說嗎?
“不是陸二小姐約了我家大人喝茶嗎?”
徐管家也有些莫名其妙了,連忙問道。
“你胡說什麽,我家少……”知影也是一臉莫名,趕緊的撇清關系道:“小姐,沒事怎麽會約你家大人喝茶!”
回回喝茶,都能喝出點什麽事來。
若是自己真的有事也就罷了,這硬生生無事生非可就不好玩了。
徐管家有些愕然,一邊說着話,一邊從袖口取出一張請帖遞了過來。
“這二小姐給我家大人下的帖子還在這裏,怎麽……”
翻臉就不認賬。
估計後面那句,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卿甯伸手拿過了那張請帖,翻開一看,忍不住秀眉微皺。
知影在一旁道:“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家小姐從來不給人下請帖的。”
算起來,除了給秦或那一次。
她還真的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檔子事。
卿甯拿着請帖,面色微僵。
張賀不禁也湊上前看了一眼,目錄驚詫,“這字迹,和你的如出一轍。”
而且不管是字迹,還有幾個是她慣用的簡體字。
除了她對身邊的這個幾個人,講過一二,别人根本不可能看懂。
“陸二小姐,這請帖真不是你送過來的?”
徐管家不免有些緊張了。
原本朋友之間喝個茶也沒什麽,若不是徐老夫人忽然到了永安。
他也用不着這麽急急忙忙出來找大人,還遇上了這麽一檔子事。
可這帖子如果不是陸二小姐送的,又有誰會冒着她的名義做這樣的事情?
“這帖子是什麽時候送過來的?”
卿甯握着請帖,面容有些微寒的問道。
之前也不是沒有權貴之家小姐們,用各種各種的由頭,诓過意中人。
可是,要是借她的名義。
似乎還可能會出點什麽事情的話,她顯然不能接受。
而且,她現在的預感,忽然有些不太好。
“大約是兩個時辰前……”
徐管家回想了一下,這樣說道,“送請帖來的丫鬟有些眼生,當時大人還問了一句……”
她身邊一直人不多,知暖他們也都認得。
可是這幾乎一模一樣的字迹和習慣,足夠可以以假亂真。
知影忍不住開口道:“該不是哪家的小姐因愛生恨,把徐侍郎騙出來先睡後殺了吧。”
剛一說完,卿甯瞥了她一眼。
徐然這陣子因爲結親這事兒,得罪了不少世家權貴。
一下子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無限的可能性。
把請帖往袖子裏一收,就大步朝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腳下生風,裙擺如飛。
“閣主,你去哪裏。”
張賀見狀,連忙跟上了幾步。
“陸二小姐……”
徐管家也一時反應不過她這是要做什麽,也連忙跟上了。
雖然隻是小丫頭一時口快,但以侍郎大人的相貌人才,想想還真是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