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什麽還可以商量的模樣。
卿甯這人吧,雖然做事一直都很利落的模樣。
但是因爲爺爺的緣故,一對上慈祥和善的老人家,就自動收斂了氣焰。
變得溫良許多,對着這禍害的祖母太皇太後更是如此。
所以被明裏暗裏的催婚好些次,她總也裝傻充愣的避了過去。
可這次數多了,裝傻也不是那麽好裝。
她就不太敢去長明宮了。
但是在去長明宮這件事和解釋爲什麽會和徐然在一起上面。
難度還是稍微有那麽一點區别的。
“他是我朋友啊。”
她難得的言笑晏晏,眉目如花兒一般綻放着。
這話也不知道說多少遍,每每都是同樣的一個答案。
雖然有很多人都說,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誼。
可是這朋友之間無關風月,又何必強行要往方面去牽扯。
好端端的,就把事情弄得複雜了許多。
秦或墨眸深深,攔在她腰間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的中聽些。”
“嘶~”
卿甯被掐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真特麽疼。
說的中聽些,這都是什麽鬼?
難道非得她說些什麽容王爺絕世無雙,無人可比什麽……
也太狗腿了,一點也不是他的風格。
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腰間,好像随便準備着下一場懲罰。
也不知道這厮是這麽想的,人家這麽暧昧的姿勢,做點什麽不好。
他非得做什麽懲罰。
卿甯搜腸刮肚的想啊!
跟徐然的關系還有什麽别的好說。
“難兄難弟?”
“未來妯娌?”
也不管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她被秦或看的有些發毛,嘴裏下意識的就胡亂爆出了幾個詞。
他俊美無雙的面容盡在咫尺之間,一瞬間有些發黑。
卿甯也是無語,要是徐然真的和安怡以後有點什麽。
那他們還真就算是有關系了吧。
但是現在,她還真是不太好說。
“你還可以再離譜一點……”
他掐着她的小蠻腰,手勁越發大了。
完全一副要直接給她折斷的模樣。
卿甯也是無語的吐血,到底是誰教這禍害的。
又痛又癢又……
簡直比以前被他掐住脖子,呼吸不到空氣還要更銷、魂。
别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眼看這薄唇近在眼前。
她微微一掙,拽到他的衣襟一拉,嫣紅的櫻唇便蓋了上去。
要解釋是沒有了,就這樣吧……
已經沒詞可以說了。
秦或微微一怔,手上的力道便不知覺的有些放松了。
她身子得到了解放,報複性的咬了一口。
叫這厮神經病……
不料,那人墨眸裏一瞬間都含了笑。
含住她的櫻唇,纏綿着頗有些不願再放開的意味……
卿甯賣色之後,到底還沒能免了長明宮一日遊。
不過去的時候,太皇太後正在午睡,宮人侍從們一片輕手輕腳的
所以也算是逃過一劫,秦或倒也沒有再爲難。
拉着她,給後庭的白團子喂了一會兒食。
畢竟……
她也着實無辜。
走的時候,随意散了會步。
這一片過來,滿是綠蔭,又有水榭樓台。
徐徐微風吹過來,倒也不見有多熱。
卿甯櫻唇微腫,正想着怎麽在太皇太後醒之前,找個由頭出宮。
秦或走在她身側,淺淺含笑。
傾世俊顔難得這樣開懷,一時叫小宮人頻頻偷瞄。
這裏栽倒了一片,那邊撞到了一處。
場面還真是相當的混亂。
卿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以前怎麽沒發現這禍害老是笑。
還是以前冷着一張臉好,也沒人敢多看一眼。
現在這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容王爺又多按捺不住呢。
北和帝身子越發不好,他還這樣不知收斂。
兩人同步走了一會兒,一路偷摸着瞧的目光無數。
這時代尊卑之别十分嚴重,就是皇後也不能同皇帝走在一個平行上面。
總要微微的往後站那麽一點。
而這些到了容王爺和陸二小姐這裏,顯然就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不遠處的王公公忽然迎了上來,“容王爺,皇上請您去禦書房議事。”
作爲北和帝身邊的紅人,最爲清楚主子的身體。
因此對着容王,越發畢恭畢敬起來。
畢竟,這是最有可能成爲下一任天子的人。
不對他客氣,對誰客氣。
卿甯聞言,鳳眸微亮。
面上一副體諒理解的模樣,“那你去吧。”
其實,早在先前,北溱朝中的大事一般都是要問過他的意思的。
隻是近幾年國勢平庸,北和帝又忙着攬權。
他索性全然不管,卻總也免不了受人忌憚。
到了如今,各方意圖稍顯。
北和帝反而要依仗他多了,秦或也變得繁忙起來。
他看着她,微微挑眉。
“我自己出宮就好了。”
卿甯連忙補充道。
這禍害去了禦書房,她還呆在這裏幹什麽。
等着太皇太後醒了繼續催婚嗎?
秦或卻也不說話。
王公公多人精啊,連忙開口道:“時候還早,不妨讓小李子帶着陸二小姐在宮裏頭逛逛。”
他這才淡淡“嗯”了一聲。
“我……”要出宮!
卿甯有些無語,這都什麽事。
這皇宮也不是頭一次來了,有什麽好逛。
好像每次多呆一會兒,都是不弄出什麽風波不罷休的樣子。
偏生這禍害淡淡的瞥過來一眼。
她頓時沒了氣焰,繼續道:“我等你……”
好歹把這厮弄走了再說。
等到隻有自己一個人了,出不出宮,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多謝陸二小姐,小李子快……”
王公公這謝道的莫名其妙。
好像是她讓秦或去的一般,當下也不是不想多說什麽了。
秦或輕撫了撫她的亂發,薄唇伏在她耳邊。
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有些暧昧道:“這可是你說的。”
卿甯直覺一股熱流直沖腦門,她到底是說什麽了?
怎麽有一種,要雙雙影形不離的錯覺。
她立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那禍害同王公公都走遠了。
才有些正常回來,便聽見小李子又尖又細的聲音說道:“陸二小姐别看啦,容王爺都走遠了……”
卿甯,“……”
她這是才觀察敵情好不?
怎麽這厮一副,看着情深意重,感動不已的神反應。
當下也沒有什麽可解釋的,轉了身,朝另一邊走去。
禦花園什麽的,這段時間後宮嫔妃數量暴增,也有不少喜歡那地方的。
乘涼納音聊八卦,撲蝶繡花比女紅,正熱鬧。
“陸二小姐,前面涼快,您要不要去坐坐?”
小李子頗有些殷勤的招呼道。
如今這一位身份可不一般,比起那裏頭的嫔妃,半點也不差的。
卿甯見狀,遠遠的就繞道了。
女人的地方是非多,就算是美景難得,也不能因小失大。
倒是又路過了長公主澆灌的那片薔薇花,比起上次來的時候,還要香氣彌漫。
宮人們也不管着天氣炎熱,摘花入浴的不在少數。
靜心站在花叢中,耐心非常的澆着水。
見卿甯過來,微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她平和一笑。
她其實一直不明白長公主既然已經超脫世外,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卿甯走近之後,卻發現那點細微的豔合歡感應不到了。
她回之一笑,靜靜走過。
既然别人不想你知道,就一直當做不知道便好。
這薔薇嬌豔盛放,禦花園裏的妃子們妝容精緻的稱着姐妹。
其實心裏,巴不得别人早點失寵。
其實到後面,小李子說了許多話。
發現她壓根沒再看,走的地方也極是随意。
晃到哪裏算哪裏,也沒有目的,有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
卻都能落入她眼中。
無意中,又經過了飛華宮。
下午二三點的樣子,小太監正開了一條門縫,粗聲粗氣往裏頭扔着饅頭。
其實按照慣例,就是冷宮裏的妃子,也不該是這麽差的待遇。
隻是謝貴妃占着盛寵這麽多年,不知招了多少嫔妃的妒忌。
一朝落難,你踩一腳我踩一腳,也就變得格外艱難起來。
卿甯恰好從宮門口過的時候,看見衣衫素樸的謝依雲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個沾了灰塵的饅頭起來。
即便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她還是輕喝一聲,“放肆!”
然後繼續優雅得體輕輕擦拭着饅頭上面的灰塵。
旁邊的陸夢煙餓的面黃肌瘦,一邊吞咽着并不怎麽幹淨的饅頭。
一邊快速的把地上剩下的幾個饅頭,往自己袖子裏面藏。
看來這冷宮之中,不止是送食物不準時。
“陸二小姐,别看了吧。”
小李子在一旁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