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城外一些,卿甯的目光不知不覺被眼前的景象占據,無心計較其它,也就任由秋韻跟着了。
原本枯木無皮之地幾乎是一夜之間無數新居冒土而出,街道互通,屋舍俨然。
物資領用井然有序,哪裏還有當日走投無路的無望難民。
“小姐,這……這還是前幾天我們來過的難民窟嗎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步行數裏糧食、藥物的供給車輛往來成群,知暖睜大眸子難以置信的問道。
“嗯,禍害做事挺靠譜!”
卿甯輕輕應了一聲,這可是全靠人體勞動力的古代,居然也有這樣迅速的工作效力。
知暖卻睜大眼睛,好奇道:“小姐是說容王?”
秋韻接話道:“聽看門的大爺說這次的赈災款都是容王一手撥下來的,朝中大小官員連一分一厘都不動,自然是再靠譜不過的!”
除了秦或還有誰禍害的起,皇帝做事猶猶豫豫,即便撥款救災也不過按照以往的規矩從上往下一層層的走程序下來,大小官員個個心懷鬼胎不說用時太久,而是這世道,就是真的還有銀子到了下面也是寥寥無幾,哪裏還能有這樣的效果。
幾日前滿是絕望之人的城郊之地似換骨重生,留下的按人頭劃分居住地,返鄉的發給津貼,各處忙忙碌碌,竟絲毫不遜色于城内繁華似錦。
說着說着,知暖臉上崇拜之意漸起:“哎,要不是容王殿下自幼被人斷言活不過二十五歲,按他的相貌還不知道成爲多少閨中女子對如意郎君的幻想呢!”
卿甯嘴角微揚,走在前面随口應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更何況有無憂花在,這所謂的短命之言也就不存在了。
知暖小丫頭哭喪着臉,頓時跳腳,“呀,那容王殿下做了這麽大一件好事,豈不是還要短命很多!”
這神邏輯,卿甯莞爾,簡直無言以對。
二十來步開外的雨棚,有個中年壯漢領着米糧袋子一邊朝着前頭叩拜,一邊大聲頌揚道,大小姐不光生的一模天仙模樣,性子也是在善良不過,真真是我們北溱的活觀音那!”
“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仁善之人,不像那個醜小姐分個饅頭還要把人分成老壯大小!”
“就是就是,毛頭小子老太婆餓不得,難道我們這些好年紀的災民就該被餓死不成?”
底下的青壯年附和聲一片,滿是對之前她隻對老弱病殘施粥贈藥此等做法的不滿。
即便是身處簡易的雨棚,陸夢煙一身白底繡莺錦繡裙,粉黛略施的恰到好處,芊芊素手提留着裝好的小米袋分發,也确是佳人如畫。
這會兒正把一袋丫鬟裝好的大米遞給下一個災民,柔柔弱弱的開口寬慰道:“大家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天降雪災,我等同哀,這些都是應該的。舍妹自幼任性慣了,若有什麽不是之處,小女子在這裏代她向各位鄉親們賠罪了!”
說罷,盈盈一福身,更是如同弱柳扶風,讓人不勝憐惜之态。
果然,下一刻滿是柔情蜜意的“煙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便傳了過來,
從她左側目不斜視走過去的秦逸軒,滿臉溫柔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到陸夢煙身上。
後者俏臉一紅,含羞帶笑道:“軒世子……”
刹那間,春波脈脈,眉目生情。
身邊知暖順着卿甯的目光望去,别别扭扭繳着自個兒衣角,糾結着站在哪個位置能夠擋住自家小姐的視線。
盡可能的不讓她受這兩個人的刺激幾乎是知暖的本能,即便卿甯性情大改,知暖仍是小心翼翼,生怕哪裏一個不小心把自家小姐變回以前的癡傻模樣。
秋韻看着不遠處的情景,卻恨恨的罵道:“棚子是二小姐帶人搭的,錢财也是二小姐出的,這好處卻都叫大小姐撿了去!”
卿甯已經是一陣雞皮疙瘩起了個遍,轉身正欲眼不見爲淨,聽到這話,不由得瞥了這丫頭一眼。
要說出身不好的站對隊伍很重要,但這丫頭好像也太過頭了一點。
剛走出兩步,忽然一個郎中模樣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道:“陸二小姐!這裏邊是我家主子準備的藥材,請二小姐瞧瞧是否用的到的地方!”
他手指的方向還是卿甯領人搭建的茅屋,外面有四五個郎中分散各處,替排隊的災民把脈看診,跑腿小童将藥材打包好了就散發下去,配合有度做的熟練非常。
藥材?主子?
難道是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