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流,都是逆着他而行的。
橋上,并沒有人。
他注意到橋上的石碑,上寫着兩個血紅的大字,“忘川”。
橋上楊柳依依,風光明媚,如三月的揚州。
他被橋的那一邊,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所吸引。
他看到了一支花嫁的隊伍。
隊伍中,一頂鮮豔火紅的花轎上,坐着鳳冠霞帔的女子,沒有蓋上蓋頭,隻是從鳳冠下垂落幾縷珠線,所以還看得清她的容貌。
白皙的臉,火紅的唇,一張,沒有任何笑意的臉。嫁衣如火燒灼着夕陽。
玉皎皎?
他一下子認了出來。
她今天要出嫁了嗎?要嫁給誰?
心頭一時空落落的。
花嫁經過橋後便越走越遠,他很想追過橋去看看,可看見橋頭那鮮紅的大字卻望而卻步。
聽說忘川是死人過的橋,他不敢過去。
很快,周圍起了一場大霧,身邊,有無數的聲音,在喊着“清章”,“清章”,聲聲如鬼魅,李清章痛苦的捂着耳朵,蹲了下來,感覺到有人在晃他,睜開眼,才看見軒轅清一臉關切的望着他。
這樣看來,軒轅清似乎沒這麽讨厭了。
李清章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你又看見了?”
“嗯。”李清章看見前方放着一架古琴,琴弦已經斷了,可見他彈得有多用力,然而,方才在夢裏,他竟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夢裏的女子,究竟是誰?她要嫁給誰?”李清章追問。
軒轅清卻搖了搖頭,再次離開了。
一旁的玉皎皎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孟祁寒坐在書桌前。盯着眼前的資料,蓦地走了神。
瓊斯的軍事基地已經被他占據,然而他派人去尋找孟祁遙的下落,依然一無所獲。
仔細回想,那一天,要不是他來監牢裏嘲諷他,他完全不可能知道這個絕密的消息。況且,他藏器符的地方,也值得讓他深思……看起來色令智昏,做了喪心病狂的事情,然而,卻在兜裏藏了鑰匙……
如果玉皎皎沒有及時出現,孟杳杳,也有這個本事把鑰匙從他口袋裏偷出來。
或許,是他誤解他了?一念忽然湧起。
此事,或許應該告訴她。
孟杳杳聽完他的描述,神色平靜。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麽?告訴我孟祁遙或許也是有苦衷的,叫我原諒他?是這個意思嗎?”
孟祁寒錯愕的望着她,不知道她爲什麽會這樣想。
“你很恨他?”
“不該恨麽?”孟杳杳反問,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差點就死了?”
要是,玉皎皎再晚一點點的話。
“有些事,是不可原諒的。”孟杳杳面色清冷。
“嗯。”孟祁寒亦若有所思,總覺得哪裏不對。
孟杳杳既已跟孟祁遙有過夫妻之實,同床共枕那麽多個日日夜夜,又怎會對孟祁遙的親密如此抵觸?
“有伏羲琴的消息嗎?”孟杳杳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
“還沒有。”孟祁寒回過神來,“已經派李清章去找了。十大神器裏,傳聞最少的就是伏羲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