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寒快步走去。
剛剛有個士兵在搬運中,不小心碰翻了箱子,發現了箱子裏灑落的,是貨真價實的胭脂水粉。
孟祁寒打開盒子,輕嗅了一下,還打開了盒子裏的夾層,發現的确是一盒幹幹淨淨的胭脂。
“先停一下。”孟祁寒立刻制止,命人将船上,所有箱子打開,發現,現在船上所剩的,大部分都是胭脂,香水,還有各類化妝品。
就是不知,剛才丢下去的還有多少。
原來,隻有上面一層的箱子,放着裝了鴉片膏的胭脂盒!
這個情況與往常相反,往常的商船爲了渾水摸魚,整個貨船隻有最底層的箱子,或者每個箱子的最底層,抑或是箱子的夾層中,才藏有鴉片,非常隐秘。
而這艘船,放着鴉片膏的胭脂盒堂而皇之的放在船上最醒目的位置,且全在上面一層箱子裏,挑釁的意圖非常明顯,讓人不得不懷疑,愛麗莎是借着列強國公主的身份,公然運送鴉片!
糟糕,被算計了!
孟祁寒劍眉緊緊一蹙。
他就說,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多的鴉片膏?!提煉出整船的鴉片膏,需要多少鴉片!
此時,在傑克羅恩的公館的巨大落地窗前,金發碧眼的英俊男子與羅恩相視一笑。
慵懶的陽光落滿一身,男子手握一杯金黃的伏特加,悠悠開口:“上面是鴉片膏,下面是公主搜羅而來的珍貴胭脂。他怎麽會想到,鴉片膏其實隻有最頂上淺淺的一層?”
“高。實在是高啊!”傑克羅恩目光晶亮,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公主爲了兩國邦交,煞費苦心,在國中搜尋了各種優質的化妝品,籌備了幾個月,這才備足一船,遠渡重洋,運送過來。而他,一下,把公主的心血全毀了。大張旗鼓的燒了公主的貨船,害得公主氣急攻心,病發暈倒。”
“愛麗莎可是路易斯王爵的掌中寶。因爲有先天性哮喘,從小一直都細心呵護着長大,現在卻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這一次,路易斯王爵殿下,一定不會放過他。”
戲谑的口吻,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知道,她口中氣急攻心暈倒的那個公主,就是他的未婚妻。
金發碧眼的男子亦勾起了唇角,笑容異常妖冶,“經曆了此番,相信他以後一定會夾着尾巴做人,對待從英帝國的商船,不敢再嚴苛審查,你便可趁機,将你的鴉片運送進來了。”
羅恩有幾分好奇:“你是怎麽把胭脂膏放在公主的船上的?”
男子輕笑了一下,意味深長道:“波斯灣海上多風浪,貨船多會在三甲港停留一到兩天躲避風浪。”
天色已近黃昏,孟祁寒仍在碼頭,讓接船的洋人清點了一下。公主的胭脂,沉入海底的大半,還包含兩箱異常珍貴的,是公主答應要送給幾位太太的。
海灣水深狼急,根本無法打撈上來,縱然打撈上來,也一定都進了海水毀得徹徹底底。
更糟糕的是,公主還一直昏迷不醒。
孟祁寒若有所思的盯着沉沉浮浮的海面。羽扇般的長睫根根斂下,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眼眸。
這時,李孟章忽然匆匆跑來,“督軍大人,路易斯王爵要見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