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寒從得知沐琛留守了五萬士兵在西南後,就知道他此番必敗無疑。
但世事無絕對。不排除,沐琛還有其他外援助力的可能,比如說,若元帥府橫插一腳。可能就會影響大局。
不過,依照他對總統府那幾位的了解,無論這事是誰挑起的,元帥府應該不會有幹預的可能。因爲他們不可能在明面上與溫莎公爵作對。
他的目的隻是爲了削弱總統府的勢力,收收漁翁之利。他做到了。
經曆這場大戰,總統府的兵力不可能沒有折損,必然是元氣大傷。那時,他再想有些什麽動作,就會輕松很多。
北平的一間茶樓裏,一場棋局悄然擺開。面前坐在一白衣飄飄的耄耋老者,正是當時與他約戰四十九局棋的人。
老者盯着眼前的棋局,微微歎了口氣。
他站在棋局外看人厮殺,洞若觀火。可憐這局中之人,卻不知這整盤棋,都不過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鴉片讓這個國家越來越羸弱,而内鬥,則是讓這個國度更加雪上加霜。到了一個臨界點,便是這個國家将被瘋狂蠶食的時候,此刻的輸與赢,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爲無論是王者還是寇,最終都是放在砧闆上的一塊肉而已。
“自上次别後已有數月。”老者悠悠開口,“這一盤棋,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孟祁寒落下了一子:“先生,等的隻怕不是棋。”
“哈哈哈哈。”老頭朗聲一笑,“我知你這段時間,派手下尋遍大江南北,也沒有找到器庫的蹤迹,懷疑,我老頭子是在诓騙你,對嗎?”
“不敢。”
老者笑眯眯的望着他:“現在的你,踟蹰,彷徨,所以做了這觀棋之人,當對手相互厮殺,你不敗,便是勝了。”
說完,落下一子。
孟祁寒笑了笑:“觀棋之人,是影響不了棋局的,更無對手,何來輸赢?”
老者目光微微一亮,并沒有看棋盤,落下一子,“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屑觀這一局棋?”
孟祁寒勾了勾唇角,并沒有說話。
在北平的初雪到來之時,這場戰役告一段落。仔細一聞,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陸彥霖的“護國軍”與總統府親兵聯合,與沐府的兵從鄞州打回了北平。這一場戰役持續了七天七夜才結束。沐家慘敗,已經占據總統府的士兵最終一個個舉着白旗,灰溜溜的離開了總統府,異常狼狽。
北平的各個媒體大肆渲染了好幾天。沐琛帶着剩餘殘兵匆匆退回了西南邊陲。陸彥霖沒有追擊,而是燒了沐家在北平的那座府邸,連同沐三公子的靈堂也一同燒成了灰燼。
這個結局大大的出乎了孟祁珏的意料,他完全沒有想到,不到半年的時間,陸彥霖的背後已擁有了一支如此強大的軍隊。先前,是他低估了他。
這場戰役,讓陸彥霖鋒芒畢露,成了北平衆多婦女追捧的新晉“陸少帥”,也讓他背後的“護國軍”浮現在了世人們的視野之中,總統府的貴公子,年少有爲,風度翩翩的少帥,諸多标簽,讓“南孟北陸”再次成爲大家熱議的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