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忽如其來的一陣暴雨,猛烈的敲擊着玻璃窗。
“什麽聲音?”孟杳杳一臉驚詫。
“雨。”
“我問剛剛。”
“德國克虜伯狙擊炮。”
“北平,怎麽會有炮聲?”
會是誰呢?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個方位,參議院?
父帥的動作,那麽快了嗎?
混亂中的北平,需要一記炮聲來震住,不過,這一聲後,人群會繼續喧嚣,陷入到更大的恐慌之中,如今的北平,已是一池被攪得烏黑的渾水,因爲渾濁,而看不見池底更深處的烏泱……
大雨沖刷着傾坯的圍牆,參議院巍峨的建築已被一炮轟塌了大半。
陸彥霖驚慌失措的沖進車庫,拉開車門,上了車,黑色的轎車飛馳在漫天的雨簾裏,暴雨猛烈的敲擊着車上的鐵皮,前方一片混沌,雨簾擊起的水霧彌漫,根本就看不清前路,然而,他隻能一腳将油門狠踩到底……
車外的空氣已經涼了下來,然而車内依然悶熱不堪,一行行的汗水順着他的額頭,後背不斷滑落。
車終于停到了參議院,不過眼前的一幕卻不是他所熟悉的,遍地被擊傷的守衛,暴雨沖刷着地上的鮮血,而眼前那一片殘缺的大樓,還在暴雨中冒着滾滾的黑岩,傾訴着它不久前遭遇的,毀滅性的傷害……
凝着眼前的大樓,陸彥霖目呲欲裂。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渾身已經被暴雨淋透,襯衫緊緊貼在他身上。
聯合軍已經退兵了。然而,幾輛黑色的轎車正緩緩朝他開來,車窗裏緩緩伸出了一隻隻黑色的槍口。
……
“啊切。”孟杳杳猛地打了個噴嚏。眼皮突然狂跳不已。
“孟公子,下來吃飯啦。”一個丫鬟在門外喊道。
孟杳杳吃着腳下床,剛走了一步,被孟祁寒拎了回來,“穿鞋。”
她一點都不喜歡穿鞋,夏天的大理石地闆涼涼的,踩着舒服。
孟祁寒蹲下來,幫她把涼鞋穿好。
“舅舅,我剛剛感覺心裏好慌,總擔心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小時候你不是一直害怕打雷下雨嗎?”孟祁寒淡淡道。
其實根本不是這樣。小時候孟杳杳天不怕,地不怕,一到打雷下雨就吓得往孟祁寒的懷裏鑽,那時候隻是有機會想讓他抱抱,跟他一起睡而已,雨夜縮在他懷裏睡覺最舒服,所以,她可喜歡打雷下雨了。
“我不怕啊。”孟杳杳下意識道。
“你不怕?”男人扭頭,目光頗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發現了些什麽。
emmm……
孟杳杳小臉頓時一紅。
“我是說,現在不怕了。”
“嗯?”
兩人來到餐廳,孟杳杳才發現陸彥霖不在,回想剛才,似乎看見他跑出去了。
“哥哥呢?”孟杳杳問了一句。
下人們一臉茫然,一個說:“剛才,好像看見少爺出去了,不過跑得很快,我也不太确定。”
孟杳杳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下了這麽大的雨,他跑哪裏去了?
“快看哥哥的車還在不在?”孟杳杳連忙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