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绾绾一驚,簡直難以置信。
“你這人怎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知道孟祁寒爲了救你們,花了多大代價嗎?在這筒子樓的裏裏外外,每天又派了多少個人來保護你?”
究竟是保護,還是監視?
“他現在完全可以将那些人撤離。”陸彥霖面容冷峻,一雙精銳的眸子斜睨着她,“我我和大總統昏迷時,他派人保護情有可原,可我們現在醒了,我有能力回到總統府調兵反擊,查出兇手。爲何還要待在這裏?”
他陸彥霖在北平呼風喚雨,有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過?
說實話,當他醒來後得知是孟祁寒救了他時非常奇怪,從前兩人水火不容,孟祁寒對他恨不得一把捏死,再加上年前他曾暗中挑唆,聯合軍進犯西洲一事,他理應對他懷恨在心……
難道,真是因爲孟杳杳而改變?
自古以來,紅顔皆是禍水,他真的能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立場嗎?
這段時間,他派來的大夫,顧绾绾,的确對他們照顧的無微不至,他們的身體也恢複得很快,可不讓他離開這裏,難免讓人起疑。還有,就是他明明感覺自己恢複的很快,可就是會莫名其妙的沒力氣。
幾年前,他有一次也受過這麽重的傷,不過很快就好了起來
他用手絹偷偷吸了顧绾绾的藥,他出去,就是想偷偷找家藥店鑒定,這個藥裏究竟有沒有名堂。
“我隻是出去透透氣,不回總統府,你給我一頂帽子,一副黑色西洋鏡。”陸彥霖盯着她道,“我出去半小時就回來,這件事,你總不會還要跟他彙報吧。”
顧绾绾隻好翻出一副西洋眼鏡、一頂紳士帽子和一根紳士手杖給他,還翻出了一個小胡子讓他粘上,确保這樣不會被人發現。
陸彥霖壓低了帽檐,行色匆匆的走在大街上,左右看了看,确認沒有尾巴跟着後進了一家藥店,從兜裏掏出了沾滿藥汁的手絹。
“這……”藥店的掌櫃的嗅來嗅,“你得等一會兒。”
北平的大街上亂的很,陸彥霖一手撐在櫃台上,閑閑的望着藥店外,一排排整齊的軍人剛巧從店門前經過,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聯合軍。
一排遊行示威的學生從大街上經過,和那隊聯合軍狹路相逢,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街邊,一個小角落,一個秃頭的意大利老男人試圖把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拖進一個小巷子裏,女人奮力掙紮着,尖叫着……
陸彥霖微微蹙起了眉,忽然聽見藥店的掌櫃說了一聲,“先生。您這應該是普通的傷藥,不過裏面加了一點别的什麽東西……”
“什麽?”
“迷藥。”
男人的臉狠狠的沉了下來:“你确定?”
藥房掌櫃啧啧:“我在藥房那麽多年,會連這點迷藥的味道都聞不出來麽?”
顧绾绾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陸彥霖離開的事打電話告訴孟祁寒。
男人接到電話,微微一愣,須臾道:“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