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口的喝酒反而能夠得到一種難得的暢快,她總算明白,爲什麽有的人要借酒消愁。
她脆弱,她敏感,這些平時被捂得嚴嚴實實的情緒,在酒精的催化下在心裏面發酵。
她對他患得患失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她不過是一個孤女,憑什麽來緊緊抓住他?
是,她有着不錯的長相,好聽的聲音。可是除此之外她什麽都沒有,如果沒有孟祁寒她就是一團草芥。她飛揚跋扈,她狐假虎威,其實就是一副空殼,哪天孟祁寒不要她了,便是誰都可以來欺負她。她依附着他而存在,這樣一無所有的她,又憑什麽貪戀着他呢?
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她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而往那邊瞟了一眼,孟祁寒還和他們坐在一起,背對着她,看不見他的神情。
眼淚一顆一顆的砸下來,孟杳杳忽然感覺面前光線一暗,陸彥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喝得太多了。”他奪去了她手中的酒杯,換成了一杯果汁。
孟杳杳的頭已經開始發暈了,看着眼前的陸彥霖,感覺有些重影。
“你怎麽了?”陸彥霖給她遞來了一塊手帕,平靜的注視着她。孟杳杳卻并沒有來接,隻是用手背用力的将臉上的淚痕擦幹。
“我沒怎麽。”
“還說沒什麽?孟祁寒欺負你了?”陸彥霖揶揄道。
“沒有的事。”
陸彥霖打了個響指,招來總統府上的一個仆人,“給孟小姐倒一杯熱白開。”接着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可不像受了委屈會往肚子裏咽的人,什麽事你跟我說,我來幫你報仇。”
孟杳杳卻好似諷刺一笑:“有舅舅在,我能受什麽委屈?”
“你不會真打算跟着孟祁寒一輩子吧,他都二十七了,早晚要結婚,生孩子,你再在他身邊,合适嗎?”
孟杳杳算看出來了,陸彥霖就是在他傷口上撒鹽的,此時,剛好仆人把倒好的熱水端過來給她,滾燙的熱水,孟杳杳接過來就摔在了地上,對他吼道:“我樂意,怎麽樣?我就是要死皮賴臉的在他身邊一輩子,怎麽樣!”
滾燙的熱水和着玻璃渣濺到了她的小腿上,她的眉頭疼得緊緊一蹙,聞聲,周圍的賓客都朝這邊看來。
“我靠!”
連他的小腿上都濺到了熱水,更别提孟杳杳自己這邊,陸彥霖立馬瞪着那個倒水的仆人說:“你倒這麽燙的水來做什麽?你看孟小姐都被你燙到了!”接着掀起桌布查看她:“孟小姐,你有沒有事?”
孟杳杳的小腿被濺起的玻璃渣劃傷了,一滴鮮紅的血流順着白皙光滑的肌膚上流下來,格外醒目。
“你受傷了。”陸彥霖拿起手帕正要擦拭,還未觸及她的小腿,手臂便被一隻鐵鉗一樣的手抓住,孟祁寒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起來,寒着臉道:“陸公子,你在做什麽?”
“舅舅。”看見孟祁寒的一瞬,孟杳杳臉上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看着孟杳杳這般讓人心疼的摸樣,孟祁寒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抓着陸彥霖手臂的力道也越來越大,“你欺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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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