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内
傅沉、京寒川等人得了消息,立刻趕到事發地點,畢竟在場的多是女眷,也擔心出什麽意外,隻是當他們過去之後,看到事發情形,才想起……
這裏面沒一個人是吃素的。
宋風晚站在最外圍,正看得發愣,腦袋被人拍了下,下意識轉頭,就撞到了傅沉懷裏,他熟稔得順手将人攬在懷裏。
兩人之間過于親昵,幾乎不需要多說些什麽,擁抱牽手,都能找到那個讓彼此都舒服的姿勢。
“出什麽事了?看得都懵了。”男人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還帶着一絲戲谑。
隔着很遠就看到了宋風晚,一臉呆萌。
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宋風晚擡手指了指,“就剛才……”
**
事情往回倒十多分鍾。
當時許鸢飛與許佳木出來上洗手間,除卻這個,其實兩人之間也有話想對彼此說。
許鸢飛好奇許佳木是怎麽和段林白走到一起的,畢竟兩人生活看似沒什麽交集,她與京寒川這段緣,算是她謀來的。
“……他之前眼睛出了些問題,給他看病的恰好是我導師。”許佳木肯定不會提起她把段林白揍了一頓的事。
“原來是這樣,那也是蠻有緣的。”
“不過這件事我家裏人還不清楚,所以還想請你……”許佳木點到即止。
許鸢飛笑着,“我明白。”
其實嶺南這邊和許佳木家,本身就沒什麽交集。
兩人在走廊聊了一會兒,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撞見了許乾與兩個男服務生,三人手中拿着托盤,顯然是剛送完菜。
“姐——”許乾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她,還顯得很亢奮,隻是餘光瞥見許鸢飛,也是想起之前去嶺南求人辦事,臉上有些臊得慌。
“你們先聊,我去那邊等你。”許鸢飛說着朝另一側走去,畢竟是一塊兒出來的,還得一起回去。
她離開後,許乾才笑着走過去,“你怎麽在這裏啊?”
“和朋友出來吃飯。”許佳木是第一次看到弟弟工作的模樣。
“嗯。”許乾有些局促的扯了扯工作服。
他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如果他想,父母給他喂飯都有可能,此時卑躬下氣來端茶倒水,聽說與看到,又是兩碼事了。
“最近工作怎麽樣?”
“還好,不過做完這個月,我可能就要回家一趟,然後好好找個工作。”許乾這段時間變化很大。
京城這地方魚龍混雜,他這種小蝦米,在這裏宛若過江之鲫,誰都能踩一腳,耍威風隻會死得很快,隻能斂着脾氣。
“嗯。”許佳木欣慰點頭,看了眼他身側的兩個同事,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那你們先忙吧。”
“等我下班,請你吃飯吧。”許乾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頭發。
以前都是他伸手找許佳木要錢,現在說這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好。”
許佳木笑着。
姐弟二人鮮少這般對話,彼此之間,還有些尴尬,許佳木指了指一側,“那我先走了。”
“嗯,我也去忙了。”
許乾扭頭,看着她走遠。
而此時身側的同事忽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親姐啊?”
“不然呢!”許乾笑道。
“你姐做什麽的?”另一人追問。
許乾畢竟初入社會,不大會看人臉色,他們問了,就如實回答,壓根不曾注意這兩人眼底的異色,“我姐還沒畢業,是學生,博士。”
他說這話時,還透着點驕傲。
“博士?”兩人嗤笑,畢竟許乾就是普通花錢能上的大專,有個博士姐姐,肯定覺得詫異。
“在京城醫科大。”許乾怕他們不信,還說了學校。
“果然還是女大學生受歡迎。”
“幹淨呗。”
兩人說話陰陽怪氣。
許乾一開始還沒覺着有什麽,隻是越聽越不對勁,“你倆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隻怪我們沒姐姐,有點嫉妒。”
許乾饒是再傻也聽出了話裏的弦外之音,看着兩人要走,伸手按住其中一人肩膀,“你們等會兒,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你别動手動腳,幹嘛呢!”那人抖肩,甩開他的手。
“行了,走吧,還有事要做,他這種有靠山的人,我們惹不起的。”
“也是,畢竟我們不是靠姐姐吃軟飯的。”
……
許乾饒是再蠢鈍,也聽出了點意思。
“我姐怎麽了,你們特麽到底想說什麽,都是男人,别這麽陰陽怪氣的,有話就直說,這麽明朝暗諷的有意思?”許乾被寵壞了,性子很直。
那兩人笑道,“什麽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是怎麽進這家餐廳的?不也是托人找關系走得後門,蔣二少沒事就來視察,我們本來以爲你和他有關系。”
“今天看到你姐才知道,這是攀上更高的枝兒了。”
“難怪就連經理都對你格外照顧,牛逼啊。”
“我姐怎麽了?”許乾真的聽着一頭霧水,他這腦子壓根繞不過來這些事。
“你也别和我們裝糊塗了,誰不知道段公子花心風流,你姐攀上他,隻要他還沒膩味,你也能沾沾光啊。”那人直接挑明。
許乾怔了下,那個差點把他沉塘的段林白,和他姐?
“不過段公子是出了名的浪蕩,估計你姐跟着他,時間也不會太長,趁着這時候,多撈點好處也不錯。”
“長得漂亮,學曆高,真的很容易成爲富人下手的目标。”
……
這兩人語氣透着譏嘲酸澀。
許乾算是聽明白了,冷笑着,“你們别特麽胡說八道,我姐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他被段林白吓唬得肝膽俱裂,提到他還頭皮發麻,這件事又讓他丢了臉,他自然不會主動和人提起,自己見過段林白。
若不然光是與他見過面,說過話,在足夠他吹噓半年。
“普通朋友?你知道你姐和誰吃飯嗎?就是前幾天京六爺定的包廂,那裏面坐着都是什麽人啊?”
“有人親眼看到,她和段公子一起過來的。”
“她以爲能和段公子天長地久,其實就是人家一時的玩物罷了,與段公子傳绯聞的人多了去了,他承認過哪個?”
“不過相處一點時間,也夠她撈夠好處了,畢竟段公子出了名的大方,估計對女人也是這樣吧。”
……
兩人喋喋不休說着,許乾卻聽不下去了。
他們說得很明白了,他姐被段林白給包了,是他養的情人。
平素他和許佳木再不對盤,也聽不得别人這般诋毀,咬牙伸手,怒瞪兩人,“你倆再胡說八道試試?”
“怎麽着,你還想動手?”
“算了,走吧,這種人惹不起,弄不好被開除的是我們倆。”另一人不大想惹事,拉着那人就走。
“靠他姐出賣身體,真特麽惡心!”那人臨走還非要嘴碎一句。
許乾本來還想忍了去找他姐問個清楚,可這話徹底激怒他了。
他直接擡起手中的托盤,伸手砸過去,一記悶響,就連已經走遠的許佳木和許鸢飛都聽到了。
“艹——”那人也急眼了,轉身擡手,就朝許乾揮了一拳。
“卧槽,你倆别打了!”另一人本想勸架,可許乾已經急眼,擡手把他推開,那人後背撞到牆上,也瞬時紅了眼,沖過去,三人扭打成一團。
許乾本來就是個軟柿子,中看不中用那種,壓根招架不住這兩人,十幾秒的功夫,已經被人騎在了身下。
許佳木這邊原本已經走開一段距離,隻是打鬥聲音太大,而且她對自己弟弟的聲音太熟,立刻轉身往回跑。
許鸢飛怔了下,也跟着往回走,去看什麽情況。
當兩人到那邊的時候,就看到許乾被人按在地上,已經被打得喘息聲都小了。
“你們在幹嘛!”許佳木隔着很遠先喊了一聲,試圖先吓住那兩人,隻是此時雙方都打紅了眼,壓根聽不到她說什麽。
當她跑過去,伸手拉住那個騎在許乾身上的人,不曾想那人力道太大,掄起胳膊,将她一下子揮開。
毫無預警,許佳木後背撞在牆上,疼得悶哼一聲。
“姐,卧槽——”許乾此時是心底有火,偏生自己在打架方面就是個小菜雞,被人壓着,還無力還手,氣得他渾身發顫。
“行了,差不多得了,趕緊走吧,待會兒領班要來了。”其中一人還是想着别惹事。
那是那人也被許乾打了幾拳,壓不住火,将他騎在身下,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砸。
許佳木也顧不得後背的疼痛,剛準備上去,就瞧着許鸢飛幾個箭步跨了過來……
她隻看到許鸢飛擡了腿,一腳踹在那人肩頭,她還踩着中跟高跟鞋,鞋跟踹上那人肩胛骨,疼得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大力沖擊。
直接翻滾下去,剛爬起來,身子虛晃一下。
“你特麽别……”多管閑事沒說出口。
許鸢飛已經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了那人腹部。
“打女人,也算個爺們兒?”
她是練家子,就算此時穿得衣服不适合格鬥,這兩腳下去,也夠那人受的。
另一人見自己朋友被打,也是坐不住了,剛想伸手攔住許鸢飛,一側的許佳木就過來了……
許是沒想過,許佳木也是個厲害角色,猝不及防就被掄了一拳。
場面忽然變得有些混亂。
餐廳走廊都設有監控,保安室看到不對勁,立刻通知領班,一群人就沖了過去,這才在途中碰到了宋風晚與餘漫兮。
而京家人是看到酒店似乎是出事了,這才去看了下情況,這才發現,許鸢飛被卷了進去。
她和許佳木原本就是上個洗手間,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跟過去也不合适,況且在餐廳裏,料想不會出什麽意外。
一邊幫忙勸架,一邊回去通知京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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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風晚到那邊的時候,隻看到許乾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是被眼前的場面給吓懵逼了。
而她再定睛一看,就瞧着許鸢飛和許佳木已經快把那兩人打得半死了。
原本這種事,都是點到即止,差不多就得了,可是那兩個大男人,被女人給打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肯罷手,非要讨點利息回來,所以才無休無止!
兩人又不是她們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不說,待衆人勸架之後,兩人都是鼻青臉腫,還一個勁兒叫嚣着。
不過與其是說打架,不如說是單方面淩虐。
場面極度兇殘!
當傅沉等人過來時,場面已經被控制住。
京寒川剛準備詢問許鸢飛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就聽見那個略顯暴躁的男人,壓着聲音暗罵一句:“媽的,臭娘們兒!”
衆人都以爲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之後協商一下就成,京寒川卻忽然偏頭吩咐手下人。
一個大漢走過去,也不說話,一拳就砸了過去,泰山壓頂闆的重量,瞬時把他牙齒打斷了一顆。
“有句話叫禍從口出。”京寒川聲音涼意瑟瑟,寒意沉沉。
宋風晚呆呆站在一側,她以前見識過許鸢飛的厲害,隻是當時飛車劫匪,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欣賞,此時親眼看了,還是與許佳木一起……
之前傅沉與她說起,許佳木曾把段林白揍進醫院,她還不信。
現在看來……
許家好像……專出悍女啊!
晚晚小可愛表示已經看傻了。
晚晚:場面太血腥了,我還是個孩子。
三爺:過來!
晚晚:……
三爺:受驚了,抱抱。
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