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和寒川都領證了。”
段林白語氣輕松随意,完全不似在開玩笑,許堯卻好似被人當頭一棒,打得暈頭轉向。
汽水灑在鍵盤上,他都來不及收拾,汩汩冒着氣兒,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晴天霹靂,焦灼沸燃。
“咱們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吧,你們兩家商量過什麽時候辦酒嗎?”
“卧槽,許堯,你丫幹嘛呢,你特麽倒是動啊。”
随後那頭傳來段林白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丫是不是傻子!你幹嘛呢,在不在啊?還是在挂機?”
沒聽到對方回複,他擰了擰眉,這傻叉玩意兒,又坑他。
而此時許堯的門忽然被推開。
伴随着吱呀聲,後側陡然出現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
“許堯——”
許正風聲音渾厚低沉,他渾身激靈觳觫,隻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是激靈觳觫般從椅子上滾起來,轉身看着自己父親。
他耳朵上戴着耳機,慌忙扯下。
臉白如紙。
許正風看他這般作态,認真打量着一番,吓得他更是魂不附體。
好似兩軍對壘,但他絕對是最先潰敗的,一雙手緊握成拳,臉漲得紅中透黑。
“你幹嘛呢?”許正風晚上喝了一點酒,眸子染了點紅,緊盯着他,視線鋒利,越過他,看向他後側的屏幕。
許堯此時也是傻逼兮兮的,他居然挪了下位置,擋住了電腦。
“爸,您怎麽來了!”許堯聲音發顫。
段林白那邊也不再說話,安靜聽着對面的動靜,隻是此時他們是通過耳機語音,收聲效果不大好。
“你緊張什麽?在看小電影?”
許正風的小電影自然是指某些片子,許堯臉都漲紅了,“沒、沒啊。”
“那你在怕什麽?你的電腦E盤有什麽,我很清楚。”
許堯此時才回過神,自己剛才是戴着耳機的,“沒、沒事啊。”
我去,我電腦裏有什麽?你怎麽知道!
“你那些叔伯要回酒店了,下來送送他們,你的鍵盤也收拾一下。”許正風說完轉身就走。
許堯長喘口氣,扭頭看向自己的鍵盤,汽水浸泡時間太久,這鍵盤怕是要廢了。
而他再去看段林白的時候,他已經退出了語音。
他咬着牙,心底發懵。
Mmp哦,這特麽都什麽事啊,他姐是不是瘋了!
他該怎麽辦,直接告訴爸媽,還是先瞞着,如果此時告知,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沖過去……
他雖然很希望京寒川被揍,可對面還有他姐啊。
打死打殘了,他姐怎麽辦?
他本來就是個思維單項的人,此時滿腦子都是兩人背着家裏結婚領證,這比之前交往更加過火,這事一旦爆發,肯定是山崩石裂……
結果京寒川與許鸢飛領證,最着急上火的居然是許堯。
*
段家
段林白挂了語音之後,才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急忙給傅沉打了電話。
傅沉此時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瞥見手機震動,随手就按了接通免提,“林白……”
“傅三,我問你個事兒。”
“說。”
“寒川結婚領證的事,他們兩家人知道嗎?”
“不知。”傅沉說得笃定幹脆,沒有半點猶豫拖泥帶水。
“你這麽肯定?”
“結婚領證是大事,按照他們兩家的情況,就算沒有三媒六聘正式定親,京家人爲了顯示誠意,也會登門拜訪,可是京家并沒動靜。”
傅沉手指還在鍵盤上飛快地躍動着,嘴裏還在和他解釋,“許家最近也很忙,忙易出錯,許爺不會這時候談女兒婚姻大事。”
“寒川今天才有被允許去許家,許爺除非腦殘,才會短短幾個小時改變想法,讓他們領證,而且……”
“這兩人沒有在任何社交平台秀曬炫!明顯是要低調行事。”
段林白嗚呼哀嚎:“你怎麽能夠想到這麽多啊?我怎麽想不到。”
傅沉聳肩,“很顯然,我們腦子不同。”
“去你丫的!”
“說吧,問這個幹嘛?你做什麽了?”傅沉過于敏銳,加之彼此太熟,他這個時候問這事兒,必然事出有因。
“我把事情捅出去了。”段林白真不是有意的。
“捅給誰了。”
“許堯。”
傅沉靜默數秒,沒吱聲。
“傅三,你說寒川知道的話……”
“兩條路。”
“什麽?”
“第一條:坦白從寬,負荊請死。”
段林白心底咯噔,“那最大的結果……”
“看在多年的交情份兒上,他可能會給你留條全屍。”
段林白恨不能以頭搶地,把鍵盤給啃了。
“第二條路是什麽?”
“逃亡吧。”
段林白怔了下,“老子和你說認真的,你讓我跑路?”
“你去勸說一下許堯,隻要他肯保密,這事兒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我去?”
“這事兒我去說,你收拾行李,還是連夜走吧。”
“卧槽,我……”
段林白想起之前因爲許舜欽的事,京寒川居然把他“綁架”了,他此時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這人瘋起來,真的六親不認的。
“許醫生最近不是回家了,去投奔她吧。”
許佳木最近在弄就業合同的事情,醫院這邊有名額,可以把戶口遷到京城,她這次回家,就是去戶籍所在地弄這事兒。
段林白原本想跟着一塊兒過去,不過公司有事走不開,他手頭有許多項目在齊頭并進,暫時無法離京,特意讓小江送她回甯縣。
“傅三,你認真的?”段林白此時躺在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挂斷電話後,他一不做二不休,收拾東西,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段家人此時都睡了,壓根不知他半夜逃亡了。
*
挂了電話後,傅沉眯着眼,心底思量了一番,給許堯打了電話。
他們這群兄弟,平素雖然互相坑,但是這種事上,傅沉也不會故意讓坑京寒川,這是關系到終身大事的,雖然對他提前領證這事兒,心底不爽,這忙還是會幫的。
許堯剛送走親戚,整個人都是懵逼的,有個陌生号碼打來,他身子一僵,還是猶豫着接了。
“喂——”
“你好,我是傅沉。”
“三爺?您有事?”許堯此時正坐在床上,目光呆滞。
“有事和你說一下。”
傅沉說得道理很簡單,他算準了許堯也不知怎麽與家裏開口,肯定也在猶豫,而今天是京寒川與許鸢飛領證的大日子,現在戳穿他們,是否不合适?不如佯裝不知。
許堯心底天平本就搖擺不定,傅沉又慣會算計人心,知道他此刻也是慫的一逼,立刻就攻克了他。
“那行,看情況再說吧。”
“多謝。”傅沉說着就把電話挂斷了。
許堯盯着手機,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逼一樣,一直跟着傅沉思路走。
卧槽,這男人絕壁有毒吧。
他明明很讨厭京寒川啊,讓他被打死好勒,幹嘛要幫他保守秘密。
而此時忽然雨打玻璃的聲音。
這場雨來得猝不及防,許堯伸手把窗戶關上,下樓準備拿瓶冷飲,這才得知由于今晚暴雨,許鸢飛不回來了。
許堯偏頭看了眼窗外,雨勢漸漸加大,電閃雷鳴,忽然一道白光劃過夜幕,夜空瞬時被劈成兩半,将他的臉,襯得越發慘白。
居然不回來了?也太過分了吧。
這兩人剛領證,就這麽明目張膽?
不過冒雨行車的确危險,許正風即便心底不爽,也隻能忍了,讓許鸢飛自己注意分寸。
傅沉這邊挂斷電話,剛洗了個澡的功夫,就接到段林白的電話:
“傅三,你特麽坑老子啊,暴雨啊,封路了,我特麽被困在休息區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怎麽辦啊。”
傅沉沒忍住,笑出聲,這二貨,逃命速度倒是快。
不過饒是傅沉背後幫了一把,也沒能最終拯救京寒川。
該來的,總會來的。
隔天一早,許家人就沖到了京家!
開始更新啦~
好兄弟關鍵時候還是會兩肋插刀的,隻是三爺也隻能幫到這裏了,剩下的六爺……
自求多福吧!
段哥哥:我去,那我咋辦,我特麽被困在雨裏了。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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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