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京寒川的話,許鸢飛慌了,一顆心亂成一團。
“咚——”一聲。
像是有什麽砸在她心裏。
悶悶的,熱熱的,心煩意亂的。
手腕還被人箍住,他力道并不重,隻要她稍許用力,就能掙脫,可她此時渾身的力氣都像被人抽幹,渾身都軟塌塌的,半分力氣都用不上。
尤其是手腕,更燙。
京寒川看她發懵,低低笑出聲,“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上去坐會兒,你想走,我再送你回去。”
許鸢飛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麽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可是此時京寒川已經穿上外套下了車,走到副駕位置,幫她拉開車門。
“下來嗎?”
最終理智潰散,她拿了外套下車,和他一起進了酒店。
負責值班的是個四十多的婦人,已經困得在打瞌睡,聽到推門聲,恍然驚醒,看向迎面而來的兩個人,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則嬌小可人,隻是女生羽絨服領子堆疊着,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有些詫異。
他們酒店地勢偏僻,就是靠旅遊旺季遊客居住賺錢的,這個季節生意慘淡,所以調整價格,入住的多是些外地來京城窮遊的學生,大半夜入住的,還真的罕見。
現在的小情侶哦,怎麽盡愛往偏僻的地方跑啊。
“歡迎光臨,入住嗎?現在入住的話,有折扣的。”因爲此時已經接近淩晨兩點。
“嗯。”京寒川點頭,從口袋摸出身份證遞過去。
服務人員結果身份證,對比着照片看了眼京寒川,“兩個人入住的話,需要兩個身份證,對了你們是開大床房嗎?”
“我不住,他一個人住。”許鸢飛立刻出聲。
“那你們……”她目光在兩個人身上逡巡,“兩個人是?”
“我陪他上去坐會兒。”
“你不過夜是吧。”
其實現在去酒店,經常會遇到那種隻用一個身份證登記,屋子裏卻住了兩個人的情況,有些時候酒店也管不過來。
“嗯,我們家就住附近,待會兒就走。”許鸢飛說得誠懇。
這深更半夜的,負責登記的人也沒和他們計較,遞給京寒川房卡,收了錢和押金,“左轉電梯上六樓。”
“謝謝。”
京寒川拿着房卡,熟稔得牽着許鸢飛朝電梯走去。
*
直至進了房間,氣氛還怪怪的,因爲是旅遊區的酒店,裝潢環境自是不差的,京寒川進屋後,調整了一下室内暖氣。
許鸢飛則已經走到窗邊,占據了一個單人沙發,“這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了。”
她這是沒話找話。
京寒川慢條斯理的脫掉外套,拍了下上面雪屑,将衣服挂好。
就在許鸢飛不知所措的時候,京寒川說了一句,“我要脫衣服了。”
“嗯?”
“毛衣有點潮。”
“那你脫吧。”
許鸢飛偏頭看着窗外,不去看他,可是此時外面漆黑一片,玻璃就像是一面鏡子,幾乎可以看清京寒川在做什麽。
她瞥見他雙手捏着衣服下擺,将毛衣脫下,又随手摸弄了一下頭發,他裏面是穿着衣服的,看不到什麽東西,可是……
她還是可恥的紅了臉。
京寒川将毛衣放在暖氣片邊上烘幹。
自己則取了酒店的睡袍,裹了身子。
“要不要喝點水?”京寒川出聲。
“嗯。”許鸢飛僵硬得轉過頭。
他的擔當,襯托得她好像是一個登徒子。
許鸢飛有些懊惱,應該更加鎮定才對,她從前跟着師傅學習拳腳,周圍男生很多,天熱的時候,都是赤膊上陣,又不是沒見過……
“其實……”京寒川擰開酒店贈送的礦泉水,倒入電茶壺中,水流緩緩。
“什麽?”
“你想看,可以更加正大光明些。”
京寒川又不是傻子。
轟然一下,許鸢飛臉紅透了。
水燒好後,京寒川倒了一杯遞給她,“你膽子也是挺大的,大晚上,也敢跑出來,不怕被家裏人發現?”
“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許鸢飛伸手要接過杯子,卻被他輕輕扣住了手心。
男人手心暖烘烘的,伴随着指尖摩擦而過的心悸,從手心到心髒……
每一寸都讓人心顫。
“你也是個膽子大的。”京寒川低聲說道,“水有些燙,待會兒再喝。”
“嗯。”
她輕聲嗯了聲,可是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卻再也沒松開。
她偏頭看着窗外,雪花漫天,可是她的餘光……
滿滿都是他。
許鸢飛原想着就待半個小時就回去,可是此時太晚,她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就連京寒川将她抱上床休息,她都沒什麽感覺。
京寒川坐在沙發上,偏頭打量着她。
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居然這麽踏實得睡着了,是真的太信任他,還是有些沒心沒肺啊。
**
約莫淩晨五點半,許鸢飛被外面傳來的掃雪聲驚醒,此時天空已經是霧藍色,幾欲破曉。
她昨晚……
沒回去?
她蹭得從床上跳起來,驚醒了斜靠在沙發上的京寒川,“醒了?”
“幾點了?”
“五點三十五,要回家?”
“嗯。”
他爸每天都早起晨練,這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沒在家睡覺,不僅是宰了京寒川,就連她都無法幸免。
兩人很快退了房,負責辦理退住手續的,還是昨晚那個婦人,盯着兩人,還笑得不懷好意。
一副過來人,她都懂的模樣。
羞得許鸢飛無地自容。
京寒川車子停在旅遊區那邊,許鸢飛就勒令他不許下車,裹着羽絨服,就飛快地朝着家裏狂奔。
京寒川啞然失笑。
談個戀愛,怎麽和做賊一樣。
許鸢飛到家的時候,家裏人已經在清掃院子,瞧着她從外面回來,還有些詫異,“小姐?您這是……”
“醒得早,出去溜達了一圈。”許鸢飛心虛得往屋裏跑。
可是許家人也都不是傻子。
“小姐說她早上出門的,可是我們出來時,雪地上沒有出去的腳印吧。”
許鸢飛昨夜遺留的腳印,早就被大雪覆蓋。
“是沒有腳印。”
“小姐說謊了?徹夜未歸?我的天,我們小姐……”
此時許爺正好從屋裏出來,其中一人立刻捂住這人的嘴巴,“噓,小點聲!不知道事實真相之前,你要把小姐坑死啊。”
那人死抿着嘴。
大雪天,徹夜未歸,事實真相難不成是出去賞雪?
不過許家人素來沒有背後嚼主子舌根的習慣,這件事就被壓下去了,無人和許正風提起。
他也自然不懂,自己女兒在眼皮底下,和京寒川一起過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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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京家,京寒川房間
某大佬站在床頭,看着盛愛頤,她手中拿着一個體溫計,而床上躺着的就是徹夜未歸的京寒川。
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原本是說換件衣服就下樓吃中飯,可是左等右等沒人下來。
派人上去一看,說他臉色不對,這才發現他體溫高得驚人,怕是發燒了。
“39度了。”盛愛頤歎了口氣,“他這是出去幹嘛了?”
她盯着溫度計,已經去翻找退燒藥,她心底嘀咕着,應該是和小許老闆娘出去了,看不出來,她兒子還是行動派。
“帶回來一個粉色的保溫杯,還能幹嘛去了,肯定出去和女孩子約會了。”某大佬直搖頭。
“早就和他說,不要老坐着,對身體不好,多鍛煉,他非是不聽。”
“你看吧,就出去嘚瑟一晚上,居然把自己身體搞垮了,我兒子怎麽能這麽弱!”
京寒川确實有些高熱,渾身無力,可是聽到自己父親說這種話,死人也得被氣得跳起來。
他昨天在許家外圍溜達了一圈,算是提前踩個點,昨晚各種折騰,尤其是頭發被雪水浸透,濕了又幹,如此反複,加上一夜沒睡,身體肯定疲憊。
原本就是個小高燒,但是……
因爲下雪,段林白沒去上班,當天下午從家裏拿了點極品茶葉送給他,準備讓他去讨好嶽父,畢竟兄弟追媳婦兒,該幫肯定要幫的。
卻得知京寒川夜裏出去約會,回來病倒的消息。
某個八卦的人,立刻在小群裏說了一句:
【京寒川半夜出去私會老闆娘,把自己累垮了。】
等京寒川退燒後,他體力不行的事情,已經在小圈子裏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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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改文改得有些神經崩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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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