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首府内
傅沉瞧着宋風晚許久沒從樓上下來,起身去看一下情況。
他回來的時候,去看了趟懷生,他隻是躲在被子裏裝睡,顯然是不想和别人交流。
他剛踏上樓梯,段林白就戳着京寒川。
“我去,你倆吃個飯,要不要如此火光四濺,都波及到我這個路人了。”
“看戲有危險,且行且珍惜。”京寒川低頭喝着椰奶,這是宋風晚背回來的椰子粉沖的,味道很濃郁。
“你好端端的提他倆年齡幹嘛?你不知道傅三最在意這個嘛?”
“這是事實,怎麽不能提?”京寒川挑眉,“人不能回避客觀存在的事情的,要正視自己,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一首詩。”
“什麽?”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枝梨花壓海棠。”
“撲哧——”段林白吐血。
太毒了,這人嘴巴太毒了。
他看着傅沉身形趔趄一下,回頭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好一個十八新娘八十郎,京寒川,你能耐。
**
傅沉抵達二樓時
房門并未關得嚴實,傅沉推門而入,懷生正坐在椅子上吃東西,他吃東西本就很快,宋風晚給他夾的東西,幾乎被清光。
“三叔。”他眼睛通紅,扭頭看着傅沉。
“喝點湯。”宋風晚微微蹙眉,她每樣菜都夾了不少給他,分量很足,他吃的有點多,狼吞虎咽。
“嗯。”懷生乖巧點頭,“其實我可以去樓下吃飯,不用特意給我送到房間。”
他嗓子哭壞了,聲音嘶啞。
“沒關系。”宋風晚笑道。
待他吃完,傅沉從宋風晚手中接過餐盤,叮囑他早些休息,懷生卻忽然伸手拽住傅沉的衣角。
“嗯?”
“三叔,我不想跟他們走,我以後會更乖更聽話。”
宋風晚眼眶一熱,咬唇沒說話。
“你不想走,就沒人能把你帶走。”傅沉摸着他的小腦袋。
“拉鈎。”懷生說得異常認真。
“好。”傅沉伸手。
兩人下樓時,心底自然又别有一番滋味。
宋風晚坐到餐桌上時,就覺得氣氛很不對勁,尤其是傅沉與京寒川之間的氣氛,非常詭異。
“吃東西。”傅沉率先把宋風晚夾菜。
“嗯。”兩人互動頻繁,雖然沒有過分的舉止,卻十分親昵。
段林白早就習慣了,京寒川眯着眼,自己好不容易留在他家吃完飯,這家夥就是來給自己喂狗糧的嗎?
“多吃點,你太瘦了。”自從軍訓回來,傅沉就恨不能多給宋風晚補兩斤肉。
他看向不遠處的京家人,“打個電話問一下家裏的魚喂了嗎?别把我的魚給餓瘦了。”
段林白撲哧笑出聲。
人家有媳婦兒,你有魚?
京寒川,你要不要如此傲嬌。
**
敢吃了晚飯,約莫晚上九點,普度大師就到了,和傅沉簡單交流了一下,便上樓陪懷生,在樓下都能聽到懷生慘烈的哭聲。
今天發生的事,顯然把懷生吓得不輕。
“稍微有點良心的,也不能這麽逼孩子啊,都是兒子,這麽區别對待?”段林白咋舌。
“生病的男孩是他哥哥?”宋風晚查看新聞,才知道那個男孩已經十三歲了,上面還有個十五歲的姐姐,“有兒有女的,怎麽還想着再要一個?”
而且年齡差了很多。
新聞上許多事隻說了一半,許多事都沒提及。
“那個男孩六年前做過一次手術,白血病複發了。”
“那當初生小和尚,是爲了臍帶血吧?”段林白輕笑,其實現在生二胎爲了救孩子的不少,但是用完就扔。
這就特麽太缺德了。
“還沒用上臍帶血,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提前做了手術。”傅沉解釋。
“覺得懷生沒用了?”段林白瞠目結舌,“估計沒想到這病又複發了吧,真是報應。”
“怎麽不去找之前的捐贈者?”宋風晚詢問。
傅沉:“我查過那個人,捐贈時已經快50了,過了六年,年紀上去,身體不大好,捐骨髓過程過程并不舒服,不願再捐了吧。”
“這真的是因果輪回,不過這家人是真缺德,不知悔改,還想利用輿論,不知情的人現在還以爲是傅家從中阻撓。”段林白咋舌。
宋風晚翻看微博,熱搜第一條就是【傅家】,緊接着【傅老】、【傅三爺】,傅家人幾乎挨個上了個遍兒。
不過傅家平素沒黑點,大家能談論的東西有限。
最多就是傅仲禮那家,提及一下孫芮一家,其他也沒什麽可供網友深究。
“寒川,你怎麽不說話啊?”段林白伸手抵他,“你就不覺得憤慨?”
“強烈憤慨。”京寒川點頭。
“不譴責兩句?”段林白咋舌,好歹和配合自己兩句啊。
在段林白期盼的目光中,他淡淡說了四個字,“強烈譴責。”
“今天如果我在那兒,非得打死那兩人,是吧。”那邊兩人是一對,段林白隻能不停cue京寒川。
“嗯,抹兩個人很容易。”京寒川神色淡淡。
“就是,傅三,盤他們!”段林白激動憤慨。
幾人在客廳閑聊幾句,京寒川被打算辭行回家。
理由是【川北路燈太暗,回家不安全。】
段林白嘔血,你特麽想走哪條路,閻王都不敢碰,你怕黑?
兄弟,你在逗我?
段林白今天去新區考察,坐的是傅沉的車,他又懶得叫助理過來,蹭了京寒川的車回去。
京寒川回程的路上已經打開宋風晚送的椰子糕,段林白剛伸手要拿一塊,“啪——”一聲,手背被打了一下。
“你也太護食了吧。”
京寒川偏頭看他,“有意見?”
“沒意見。”段林白斜靠在椅背上,“我之前去南江給你帶過椰子糕啊,也沒見你如此寶貝。”
“你的那個不正宗,口感不佳。”
嚴家畢竟是南江人,自然能買到更爲地道的吃食。
“你們新區項目考察如何了?還需要投資嗎?”京寒川吃東西亦是從容優雅。
“不錯啊,你要投資?你還缺錢?”段林白輕笑,鬼知道京家有多少錢,反正他覺得京寒川就是每天揮霍,這輩子也花不完,“人家傅三投資是爲了養媳婦兒,你賺那麽多錢幹嘛?”
“挖魚塘,養魚!”京寒川嚼着糕點,誰還不能養個東西啊。
段林白愕然,養媳婦兒和養魚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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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邊
宋風晚剛洗澡,正和喬艾芸打電話,傅沉就推門進來了。
“……東西都送了,對啊,今晚住宿舍。”宋風晚哪兒敢說自己住在傅沉這裏,喬艾芸一直覺得他們欠了傅沉太多人情,都不許她騷擾傅沉。
宋風晚看向傅沉,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讓他動作輕點兒。
傅沉手中拿着藥膏,輕聲帶上門,走進房間。
“室友出去玩了,都不在,所以比較安靜……”
“我肯定會好好學習的。”
“媽,我要出門洗澡了,先挂了。”
宋風晚飛快挂了電話。
傅沉笑着,“給你上點藥。”
宋風晚伸手摸了摸側臉,“很快就消了,沒事。”
傅沉打開藥膏,指尖粘着乳白色的藥膏,在她下颌處點開塗抹。
“就是不小心被那人指甲滑了一下,估計明天就好了。”宋風晚看他神色緊繃,想要聊點别的,“對了,今天過來的那位京六爺,你們認識很久了?”
“二十多年。”
“他真的和傳說的一樣,殺人如麻?手段很辣,令人發指?”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覺得呢?”傅沉輕笑。
可能以前京家名氣太大,也不知何時開始,京寒川在衆人眼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了。
而且還找不到流言的根源,也是讓京寒川郁悶了很久。
甚至還有家長恐吓孩子,“你若是不聽話,就把你扔到川北。”
越傳越玄乎,甚至還有人說他不結婚,是因爲命硬克妻,愣是給他謅出了天煞的惡名。
其實京寒川除卻搞搞投資,就是在家釣魚聽戲,他們家老太太經常去的梨園,就是京家經營的。
悶聲發大财的典型。
宋風晚笑着,“看他這樣也不是特壞的人,居然喜歡吃甜食?”
“晚晚……”
“唔?”
“他說把人抹了,不是說着玩的,他們家真有如此實力。”
“嗯。”
“他不是好人。”
……
宋風晚笑道,“說自己朋友不是好人,物以類聚,你呢?”
“我也不是好人,很壞那種。”
另一邊,普度大師在安撫好懷生後,打算和傅沉好好聊聊,卻被懷生告知,他并未在自己房間。
普度大師六十多歲了,聽了這話直搖頭。
“現在的小施主們真是不得了啊,罪過罪過,善哉善哉。”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回家後,坐在魚缸邊兒給金魚喂食。
“你們說爲什麽傅沉這種人都能找到女朋友?”
邊上的一衆京家人互看一眼。
憑着他們家六爺的模樣,那肯定讨人喜歡啊,可是人家一聽他是川北京家人,立馬都吓跑了,京家的門,百年來,就沒有媒人踏足過。
夫人曾經也爲了他的婚事想要找人說媒,畢竟京城這地方,一家有女百家求,最後卻不了了之,都說【珍惜生命,遠離京家】。
所以他家六爺不太待見别人在他面前秀恩愛。
就連養的魚也全部都是公的。
絕對産不出小魚崽兒……
三更結束啦~
明天會開始虐渣,我怕今天虐了一半,你們說我卡文,又要給我寄刀片【捂臉】
最近應該三更比較多,我下個月可能會給你們爆更一次,所以要開始加油存稿啦,到時候争取給你們多更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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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出現後,你們可能會經常看到他與三爺互怼日常。
【一枝梨花壓海棠】,三爺真的想殺人吧,哈哈
我發現評論區一大片沉迷六爺不可自拔的,小姑娘們,日常沉迷六爺,也别忘了留言打卡投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