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海邊
暖陽肆意,微風習習。
傅沉戴着墨鏡,黑發被風吹得恣意翻飛,他手中攥着一串佛珠,漫步在沙灘上,潇灑恣意。
“傅三,你說你過來,也不說一聲,你不是應該陪小嫂子嗎?怎麽有空出來玩啊……”段林白讨好的看着他,“對了……”
他跑回去,把自己的椰汁遞給他,“還沒喝,你嘗嘗。”
傅沉伸手接過,他沒那麽多潔癖,段林白喝了也不嫌棄,他剛喝了一口,某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不是還可以。”
“嗯。”傅沉點頭。
段林白嘿嘿一笑,“南江的海真不錯,幹淨,你下午要不要來沖浪什麽的……”他伸手指着湛藍的大海。
傅沉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擡腳,對準他的屁股……
十方站在不遠處,已經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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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宋風晚根本不知家裏出了事,自然不急,欣賞海景,慢悠悠踱步回家。
可是嚴家的某些人等不及了,嚴少臣剛從口袋中摸出手機,嚴知歡立刻出聲,“哥,你該不會想要給她通風報信吧。”
嚴少臣眯眼看她。
“我知道你們關系好,你該不會想告訴她,好讓她有所準備,或者……”
“幹脆跑了不回來吧。”
喬艾芸坐在一側,此時不知具體情況,與她争執毫無裨益,聽她說這話,挑了下眉。
“我打電話給賣花的老闆,讓他送個花盆過來而已。”嚴少臣拿起電話,直接打開免提,電話隔了數秒才接通,“喂,這裏是星星花木批發……”
嚴知歡這才沒作聲。
又過了幾分鍾,還是沒看到宋風晚的身影,客廳氣氛沉悶,嚴知歡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她恨不能立馬就把她攆出去,等不及了。
“這都十幾分鍾了,還不回來?該不會真的有人通風報信,所以她不敢回來。”
“肯定是做賊心虛,怕了。”
“奶奶和叔叔對她那麽好,居然做賊,真是夠不要臉的。”
……
這畢竟是嚴家,喬艾芸一直讓自己克制,相信嚴家會給宋風晚一個清白。
此刻着實忍不住,偏頭看她,眼底像是蒙了層霜色,冷冽非常。
“阿姨,您别這麽看着我啊,現在贓物就在這裏,還有什麽可說的。”
“這可是公司的高度機密,多值錢,您也是清楚的。”
“奶奶,這可是叔叔的心血,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追究,我們嚴家可不能讓一個賊混進來……”
“你……”喬艾芸從沙發上蹭得站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
“啪——”一聲,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擲在桌上,“嚴知歡!”
嚴知歡正說得盡心,猝然被打斷,心頭直跳,屏着呼吸,看着老太太,小心翼翼開口。
“奶奶?”
“說夠了沒?”
“我說的是實話啊,這東西就是在她女兒房間找到的,不是賊是什麽……”
嚴知歡話沒說完,老太太一道淩厲的視線射過去,吓得她立刻噤聲。
“你身爲晚輩,就是這麽和長輩說話的,這件事到底如何,還沒個定論,由不得你在這裏胡說八道!”
“這贓物都……”嚴知歡指着手稿。
“我本來想等晚晚回來,再和你算賬的,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來說說你的事。”老太太伸手摩挲着拐杖,略顯渾濁的眸子卻掠過一絲精光。
黃媽站在一側,伸手拉着喬艾芸坐下,“夫人,您别急。”
喬艾芸氣得臉都青了,恨不能上去抽她幾巴掌。
哪個做母親的能允許自己女兒被人口口聲聲斥爲賊。
“奶奶,我有什麽事啊?”嚴知歡被她看得心底發虛。
“我昨晚特意把你叫到房間,讓你好好和晚晚相處,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第二天就給我惹出這種事。”
“這不能怪我啊,難不成我看到她偷東西,我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嚴知歡一臉無辜。
“這東西如果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這完全是爲了嚴家着想。”
老太太輕笑,“那我問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她房間……”嚴知歡脫口而出。
“你去她房間做什麽?”老太太眯着眼,“說别人是賊,你偷摸進别人房間翻找東西,你這行爲就很光明正大?”
“擅入别人房間,你也說了,這手稿是被藏起來了,看樣子你在房間也找了不短時間。”
“肆意翻看别人東西,你這不僅是做了賊……”
老太太聲音徐緩溫吞,卻字字珠玑,她冷冷一哼,将拐杖重重捶打在地上。
“而且特别沒教養,丢人現眼的東西!”
“我是去她屋裏還書,我……”嚴知歡沒想到老太太突然從這邊突破,她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麽。
“還書就能随便翻找别人東西,你這種行爲和做賊有什麽區别,說别人的同時,麻煩你好好審視一下自己!”
老太太氣得呼吸不順。
“奶奶,我們現在說的是手稿……”
“手稿到底怎麽到她手上,誰都說不好,但是你做賊偷進别人房間,卻是事實,即便還書,放了東西就該離開,或者等她回來。”
“去别人房間摸摸索索,你怎麽好意思指責别人。”
“我們嚴家的臉都被你給丢光了。”
老太太疾言厲色,說得她臉都白了。
“我本想等晚晚回來,一起說這件事,多等幾分鍾怎麽了,你就等不及了?咄咄逼人,她到底哪裏惹到你了!”
“我……”嚴知歡偷偷跑到宋風晚房間是事實,這件事她無從辯駁。
悻悻閉上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嚴少臣輕笑,這蠢貨。
她是巴不得想把宋風晚趕出去吧,這吃相可真是難看。
老太太即便以前對她不錯,但畢竟不是親孫女。
退一萬步,假設宋風晚真的偷東西,被訓斥或者趕出嚴家,喬艾芸還能待得下去?和大伯關系勢必決裂,最後最丢人的還是嚴家。
老太太最後追責,肯定會弄死她。
大伯那麽喜歡喬艾芸,能輕易放過她?怕是死都沒處死。
真搞不懂,她死死咬着宋風晚不放到底能得到什麽好處。
連現在的形勢利弊都沒考慮清楚,簡直沒腦子。
……
不多時,一個傭人跑進來,嚴知歡喜出望外,以爲宋風晚回來了。
“老太太,肖少爺來了。”
“肖靖安?”老太太眯眼,“他來做什麽?就說家裏有事,讓他回去。”
“已經進來了。”這下人也攔不住啊。
五六秒後,肖靖安提着兩包禮品進屋,“嚴奶奶。”
“有事?”老太太被身邊這沒腦子的蠢貨氣得頭疼,說話卻不見半分異色。
“昨天和宋小姐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把她吓到了,特意來給她賠罪。”
嚴少臣眯着眼,這小子倒是很會見縫插針,被打被踹的是他,反而說吓到了宋風晚,無非是借機套近乎罷了。
彰顯自己的寬和大度,趁機接近宋風晚。
泡妞慣用的路數,肖靖安家境不錯,長袖善舞,很招小姑娘喜歡,對誰都是溫文有禮,大家都說他是暖男。
嚴少臣看來,就是典型的中央空調,渣男一個。
“誤會?”老太太蹙眉。
“嗯。”
老太太剛想說宋風晚不在,讓嚴少臣先送他出去,也就這時候宋風晚回來了。
……
原本想和傅沉見一面再回來,她出門前特意收拾了一下。
柔軟服帖的吊帶紅裙,勒住纖細的肩骨,露出漂亮光潔的脖頸鎖骨,這年紀的姑娘,似乎不用刻意打扮,也散發着一種勾人的美感。
随着她走動,旖旎紅裙下隐約可見白皙的小腿,落在肖靖安眼底,莫名撩人。
天生的鳳眼,染着媚,挑着豔,她沖肖靖安一笑,“肖少爺。”
她的笑容落在嚴知歡眼底,就像是在刻意撩撥他,神情崩塌,直接跳起來指着宋風晚。
“奶奶,她回來了!”
她眼底俱是亢奮,這臭丫頭可算是回來了。
宋風晚心底錯愕,看她伸指着自己,心底也是不舒服的。
老太太心底不悅,即便有傭人在場,那也算是自家人,此刻肖靖安在這裏,誰想把家裏的事情暴露在外人面前。
“靖安,我們家現在有事要處理,可能無法招待……”
“宋風晚,你這個賊,居然偷叔叔東西!”
嚴知歡一心想讓宋風晚丢人現眼,尤其是在肖靖安面前。
如果她現在被趕出去……
看她還有什麽臉面勾引男人。
所以老太太話沒說完,她就急不可耐的出聲呵斥。
“嚴知歡!”老太太氣悶,這蠢東西。
肖靖安也沒想到會撞到這種事,他心底清楚,這别人的家事,他應該避嫌,盡量别摻和進去,可是此刻既然聽到,他也進退兩難。
“我偷東西?”宋風晚失笑,有些懵,“我偷什麽了?”
“你别不承認,贓物我都找到了,你偷了叔叔的手稿,你應該知道這東西多重要,叔叔對你那麽好,你卻這麽回報她,簡直是個白眼狼。”
嚴知歡指着宋風晚,那眼神恨不能要将她千刀萬剮般。
“手稿?”宋風晚恍然,“你說我偷的?”
“此刻東西都在這裏,你還想狡辯?”嚴知歡說得理直氣壯,擡手指着放在老太太身側的手稿。
宋風晚眯着眼,“你說那個?那是嚴叔給我的。”
喬艾芸松了口氣,老太太隻是伸手扶了下眼鏡,神色如常,倒是嚴知歡瞬間炸了。
直接跳起來,“你胡說八道,叔叔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你!”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嚴叔一樣。”宋風晚身清影正,自是什麽都不怕。
“這手稿他都不許别人碰一下,給你?你在逗我?說謊都不打草稿!”
宋風晚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比我年長幾歲,按理說,吃得飯都比我多……”
她看到喬艾芸煞青的臉色,也清楚自己沒回來之前,肯定已經發生了一番争執,這件事沒得出定論,怕是母親都遭她惡語,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沒想到你會這麽蠢!”
“你說什麽!”嚴知歡急了。
“我若是撒謊,那麽多理由,爲什麽要說是嚴叔給我的。”
“隻要他回來,或者你們打電話求證,立馬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謊,我有必要扯這種謊?”
“這種低級的謊言,一戳就破。”宋風晚輕笑。
“叔叔那麽喜歡你們母女,保不齊他……”
宋風晚冷冷一笑,“你想說嚴叔配合我撒謊?你到底把嚴叔當成什麽人了!”
“他那麽正直嚴肅,大公無私,嚴叔是個什麽人,大家心底都清楚!”
“難不成在你眼裏,他就是個偏私無度,昏庸至極的小人!”
她強勢逼人,炮語連珠,相比嚴知歡的指責,她這才是利刃,剜心啊。
犀利狠辣。
嚴知歡徹底傻了,舌頭打結,吓得沒反應過來。
瞧不起嚴望川?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誰都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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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我勸你以後千萬别和媳婦兒吵架,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哈哈……
三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