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回屋後,盯着手中那條灰黑色的圍巾,忍不住發笑。
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昨晚被她咬過的地方,還隐隐作痛。
這丫頭,沒想到還挺野,以前多乖巧,現在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其實昨天晚上……
傅沉拉着宋風晚到房間門口,她還在喋喋不休,無非是強調自己明日要上課之類,弄得傅沉頗不耐煩,難不成她以爲自己如此禽獸,會對她做什麽。
因爲一進門,某人就從書包裏翻出了作業本。
“你不是要寫作業。”
傅沉傻眼了。
情人節。
你給我搞這出?
宋風晚爬起來,走到桌邊,從書包裏翻出幾張試卷,還有考試結束就下發的參考答案,這次聯考大緻分數大家都算得出來。
她手指在書包裏摳弄着,“三哥,我也有禮物給你。”
“嗯?”傅沉将一側的礦泉水瓶擰開,倒入電茶壺,插上電源燒水。
然後宋風晚就從包裏拿出翻出一個塑料袋包裹的東西,“我第一次弄這個,不是很好,你将就一下。”
傅沉嘴角勾着笑,伸手去拿,她卻緊緊攥着,憋紅臉不肯給。
“不好我也不會嫌棄的。”
傅沉倏然用力,将袋子從她手中扯過……
他剛打開袋子,就猜出裏面是什麽了,再沒什麽比手工的禮物更有心意,他心底是高興的,伸手拿出來是傻眼了。
“晚晚……”傅沉蹙眉,“今年流行破洞款圍巾?”
線頭多不說,大大小小,最起碼七八個洞,最可怕的事,這圍巾爲什麽一頭大一頭小?
宋風晚咬了咬唇,過年期間她去買的毛線,當時那個阿姨教她的時候,明明很簡單,可是拿回家之後,就織成這樣子了。
她去找過那個老闆娘,她隻說了一句。
“小姑娘,你這個救不回來了。”
宋風晚馬上就開學了,也沒時間精力重新織一條,隻能破罐子破摔。
“晚晚,這個……”傅沉指了指圍巾尾部的一截線頭,“這裏是不是忘記收尾了。”
宋風晚氣結,“你如果不要就罷了。”
她伸手要去搶奪,傅沉自然不肯給。
兩人不知何時扭打到了床上,“晚晚,我以爲你應該是心靈手巧那種。”畢竟是學美術的,喬家又都是手藝人,誰知道宋風晚手殘到如此地步。
氣得宋風晚差點伸手撓他。
這還是她特意抽空給他織的,居然嫌棄?
傅沉伸手按住她的手,“不寫作業了?”
宋風晚隻是一笑,伸手抱住他,蹭了兩下,“待會兒寫吧,有點累。”
連續兩天高強度的考試,身心俱疲。
**
宋風晚起身後,就真的趴在桌邊,開始訂正試卷,傅沉簡單沖了個澡,坐在她邊上陪着,随手翻看着她放在一側的試卷。
她語文英語成績不錯,紅筆标注得地方很少。
各科試卷都是分門别類夾好的,傅沉随手翻看手邊的一疊語文試卷,原本就是随便看看,直至目光落在她的作文上……
忍不住笑出聲。
宋風晚本來正認真訂正試卷,一偏頭就看到他在自己作文,幾乎是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奪過試卷。
“芸姨什麽時候生病讓你半夜背着去過醫院啊?”傅沉悶笑。
“看到媽媽斑白的鬓角我突然意識到……”
“幾篇議論文裏,司馬遷被宮刑無數次,他也是真的慘。”
……
“傅沉!”宋風晚氣得差點拿筆扔他,“你……”
“我不看了,你好好看書。”傅沉憋着笑。
宋風晚羞得無地自容,怎麽能偷看自己作文。
可能是她文筆不錯,每次作文分數都不算低,傅沉是看到老師給她一行批注,才忍不住笑出來的……
【寫得真情流露,不失爲一篇優秀作文。】
宋風晚氣得心髒隐隐作痛……
這人可能不是自己男朋友!好想把他踹出去啊!
偷看别人作文,太過分了。
**
不過傅沉沒想到她居然學習到淩晨兩點多,直至所有試卷訂正結束,才癱着身子鑽進被窩,第二天五點半鬧鍾就響了。
一共也隻睡了三個小時左右。
傅沉沒經曆過高考,他是保送上的國外名校,以前隻聽段林白他們抱怨過高考多苦多累,從沒感同身受過。
此時看到宋風晚居然做卷子到深夜,心疼得緊。
傅沉帶她吃了早餐,就送她上學,一路上她都混混沌沌得打瞌睡,惹得傅沉心疼不已。
恨不能明天就高考,讓她徹底輕松點。
不過看到自己的小姑娘這麽努力,他心底也有些自豪。
而宋風晚心底倒是開心的,因爲那條極醜的圍巾,傅沉一直戴在脖子上。
我隻想說,作文裏的梗,我都寫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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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日去外婆家。
某個小家夥從宋風晚床底翻出了一個紙箱子,裏面放着捆好的一摞試卷。
半個小時後,他拿着幾張試卷跑到樓下。
“麻麻,你學習成績真好,每次都考了一百多分。”小家夥隻知道滿分一百,還不清楚高中試卷滿分都是一百以上。
“你從哪兒翻出來的!”宋風晚以爲高考結束,試卷書籍都已經被賣了。
“床底啊。”小家夥咯咯直笑,“你的作文裏,爲什麽裏面的三叔不是被撞斷腿,就是發燒住院?”
宋風晚感覺到某個男人懾人的目光,嗖嗖朝她射來。
“還說英年早逝了,麻麻,你到底有幾個三叔啊?”
傅沉輕笑,“斷腿、住院?我們晚上好好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