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就是在綠湖局的時候,保釋走雪錦的那個男人,身上的氣質,就跟面前這個人的非常契合,他們才像是同一類人。
普通人永遠達不到的圈子。
想到這,鍾父額頭都冒出一層涼涼的薄汗了,他忍不住擡起袖口來就給自己抹一把。
說鍾家是暴發戶非常貼切。
鍾父原本隻是窮山溝裏的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初中還沒畢業家裏就橫遭變故,老師可憐他,資助他到初中畢業。
因爲沒錢上高中,他便離開村子,去了大城市裏打拼,因爲肯吃苦,什麽髒的累的苦活全都接,慢慢的自己有了些積蓄,便開始擺攤做起了小生意,這一做,竟被他摸出了門道來,生意越做越大,從一間鋪面發展到幾十間鬧市鋪面,最後到開公司。
生意做大,也注重打扮了,便有姑娘注意到了他,其中就有鍾母。
鍾母本是一家醫院院長的女兒,有一次鍾父摔傷了手去看病,恰好被低着頭走路的鍾母撞到身上,之後鍾父每個星期都去醫院換藥,鍾母也每個星期都守在醫院,那個時候她就盯上了這個沒父沒母的孤兒,這樣的人也少了婆媳關系,還沒有亂七八糟的親戚來惡心人,最重要的是這人現在的事業做得紅紅火火,她跟着他隻會吃香的喝辣的。
其實追鍾父的小姑娘不少,但最終鍾父還是要了鍾母,畢竟在鍾父眼裏,城裏姑娘就是會打扮,一天一條長裙在他面前晃悠,看着都心癢。
二人領證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老鍾,請你注重一下形象。”鍾母實在見不得鍾父這窩囊樣兒,巴不得離這人遠些,好撇清關系。
與這兩夫妻比起來,反倒是和律師再掃向對方律師時,總覺得有些面熟,但他也并沒有在意。
法官發言完,就讓和律師先辯論,和律師口才好,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氣勢十足,仿佛勝券在握,一臉的笑意毫不掩飾他的心裏活動。
倒是對面的律師,自始至終也是一個表情,但到他辯護時,男人從容不迫條理清晰的把事實一樣一樣擺出來時,不用太多的話語,卻已經壓得對方無從辯駁,可謂一招緻勝。
等結束後,男人依然從容不迫的收拾文件準備走人,因爲他這方要辯護的是個學生,他申請了保護,法官允許雪錦不用到場,因此就他一個。
和律師把人堵在門口,但面上是恭敬的。
“請問這位老師是……”
汪英壑擡眸掃了眼這位,就轉開了視線,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捕捉到這位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畢竟和律師的風格,真的讓人讨喜不起來。
但素養擺這裏。
“我姓汪”男人說完,就跟着幾個來接他的保镖走了,徒留像是被雷劈了的和律師愣在當場。
汪?響徹國際幾十年的國際第一神辯也姓汪,和律師顫抖着雙手調出汪英壑的資料,資料上的男人雖然是年輕時候的照片,但跟現在也走不了多少。
和律師倒抽一口涼氣,難怪會覺得熟悉呢!
如果說那人是一隻大蝦的話,他連小蝦米吃的泥巴都算不上。
可,可是,不是說這位從不接國内官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