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再犯錯,那也是孩子,方怡所犯的錯,并沒有危害到别人,她隻不過在不恰當的年紀,偷了不恰當的禁果,礙不着他人。
父母哥哥的做法實在讓人寒心。
試想那個時候,方怡本就處在一種迷茫的低谷裏,本需要家人的理解與包容,卻沒想到換來了家人的絕情,這大概就是她甯願死在外面,也未想過回去的原因吧。
展槐揉着寒靜的發,一下沒一下的,思緒像是有些飄遠,“丫頭啊,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家庭都是滿滿歡笑。”
“方怡的哥哥怎麽這樣,他的臉面難道比自己妹妹重要?”寒靜真的有些氣憤,畢竟做哥哥的,不都是維護妹妹嗎?
“最主要的是,她的爸媽怎麽也不阻止?”
展槐垂眸,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并不是所有父母都會真心在乎兒女,也不是所有父母都會一碗水端平,方怡的父母本就是那種市井之人,養育方怡就是要方怡嫁個有錢人家,好照顧娘家,她那樣未婚先孕,敗壞了名聲,方家父母覺得女兒不值錢了,還不如趕出去,也免得丢了面子。”
寒靜冷笑,“如今他們是不是在世人眼裏就是高風亮節?是不是覺得倍有面子?呵!愚蠢的人類!”
“好了,不說他們了。倒是有意外之喜,你猜,孩子真的和四龍嬸有親戚關系?”
寒靜一聽,便也明白了。
當即氣的跺腳。
“這不是扒拉着孩子在她家做牛做馬嗎?四龍媳婦真是不要臉。”
展槐還是第一次見這丫頭在自己面前罵一個人的,清冷的臉因爲本身的氣氛,也有些暈染開來,看着都覺得可愛,展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展安趕來時,小孩已經在寒靜家裏,四龍媳婦過來要人,因爲要不得鬧了好幾回,最後是展槐的保镖把人給拎着,從那天開始,四龍一家再也沒人敢來鬧。
但即便這樣,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安然無恙的繼續生活,展安讓帶來人去四龍家裏翻找,翻出了一些收拾,其中有一枚梅花袖扣,鑽石閃亮得灼人眼睛,展安捏着有些失神。
怎麽說呢?
那是他年少時犯的一個錯。
那一年,叛逆的他覺得大城市實在沒意思,便生出下去走走的念頭。
方怡就是他在那個小城遇到的女孩,若是按照正常情況,方怡和他這兩種八輩子打不到邊的人,絕對不會有交集,但有時間緣分就是那麽巧。
他在人眼裏是一幫混混的頭,而女孩則是乖乖女,學校裏的三好生,三好生都不會跟混混玩的,他在那所學校借讀一年,喜歡他顔的女孩子爲他瘋狂,唯獨她看他就像看一縷空氣。
那天他被一幫兄弟邀約着去巷子那邊撸串,經過巷子時,聽到一個女生喊“救命”的聲音。
他不愛管閑事,即便一幫兄弟們都聽得心軟,他也照樣冷冰冰的,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
直到一團軟軟的東西撞到他身上,他竟意外的沒有嫌棄對方一下子甩開,低眸看,迎上的就是一雙清澈見底,又帶着驚恐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