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被棍棒砸身,并沒有像一般孩子一樣又哭又叫,也不淌眼淚,就是咬住唇極力忍住,讓人一看就心疼,像是哭出來會受到更大的懲罰一樣。
寒靜想不出來還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媽,也太狠了點。
四龍嬸也是個狠人,下手毫不手軟,聽着都覺得疼,嘴巴還邊罵着,“做什麽這麽懶?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都快可以做晚飯了,你起那麽晚是想餓死我們?誰來洗衣服?誰來放牛?你還倔了!”
然後就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扯開了大嗓門,“哎呦,我說四龍嬸,你怎麽跟個孩子過不去呢?打壞了誰給你燒火做飯啊?”
四龍嬸見有人來,眼睛翻白了一下,很直白的表現她的不高興,“我教訓小孩子,關你什麽事?趙大娘,你莫是閑着沒事幹?”四龍嬸不悅的把棍子往旁邊一丢,當着人面打人自然不能繼續,就是奇怪,每次她一打人這死婆娘就出現,像是克星一樣。
趙大娘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穿着樸實,臉上也始終帶着笑,面對四龍嬸的不友好,趙大娘臉上的笑也沒有減去絲毫。
“哎呦,四龍嬸,我這不是友愛鄰居麽?順便過來看看看四龍嬸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四龍嬸的樣子比起趙大娘來,那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相,讓人看了一眼就覺得不好相處。
縱是趙大娘如此笑色,在四龍嬸這裏照樣不受待見。
“趙大娘,我可不歡迎你跑我家串門來,忙着呢,趕緊走。”
被下逐客令,趙大娘依然笑意不減,“既然四龍嬸你這沒什麽要幫忙的,那我就去追電視劇了。我們家活計都被幾個兔崽子搶着幹完了,我一個老婆子閑着無事幹,筋骨都松了,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四龍嬸要是有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趙大娘走了,仿佛她真就是來友愛鄰居似的。
倒是四龍嬸沒再打小男孩,而小男孩也像習慣性知道自己該幹嘛一樣,跑去一堆衣服前開始洗衣服。
孩子果然病了,時不時的有咳嗽聲。
寒靜後腳随趙大娘出了院子。
“趙大娘請慢!”寒靜在後面喊了一嘴。
前方的趙大娘也随聲停了腳步,回頭看向寒靜。
“你,你,我想起來了,你是老寒家那個才女?”趙大娘盯着寒靜看,胖胖的圓臉怎麽看都和藹可親。
寒靜也笑着上前,“是的趙大娘,我是寒靜,昨天剛回家來。對了,趙大娘,四龍嬸幹嘛那麽對自己的孩子?你看那個小孩,穿成什麽樣啊!我家從前和四龍嬸家不來往,也不知道她家家庭情況,但看四龍嬸的穿金戴銀的架勢,也不像是家裏窮啊!”
趙大娘胖着一張臉瞧着寒靜,突的把她拉到隔壁一個院子。
“丫頭啊,坐這來跟大娘聊聊。”說着,趙大娘給寒靜倒了一杯水,抓了一把瓜子。
寒靜接了水,瓜子推了,“我上火呢,大娘。”
“丫頭啊,你也是跟你父母是個心地善良的。”趙大娘說完,望望天,眼裏像是回憶,笑容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