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芷吓得手一顫,溫度計掉落某人衣服裏。
睜開眼睛的某人懊悔不已,他該再忍一會兒。
隻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小丫頭那小手鑽進來時,他整個思維都放空了,身體更是蹭的往上熱,所有的血液彙聚到一個地方,甚至有些疼,胸腔裏虛空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填得滿滿的。
可能是太飄了!
眼睛就睜開了。
古芷沒好太多,畢竟剛剛她還YY了一把某人,她家大叔的美色再加上這黃金比例的身材,真的是讓人沒有想法都不太可能,她甚至在剛剛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有種把人撲倒吃幹抹淨的沖動,哎哎哎……太獸心了,她這是,要是讓大叔知道,肯定鄙視她。
古芷甩掉腦袋裏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扯拉出一個自認爲自然的笑容。
“大叔,你醒啦,有沒有好點?那個,溫度計,你自己放一下,”古芷讪笑着把他的手給抓住,往他衣擺底下塞,但動作示範到了,她的手也立馬抽出。
楚懷風的心就那麽空了下去,一雙瞳眸淺淡了許多。
原本以爲大叔會很配合,畢竟醒着的大叔從來沒有讓她操心過。
但這一次,古芷還是想錯了。
那隻手,并沒有配合古芷,而他本來也不想配合。
就那麽看着她是什麽意思?
“我手疼,彎不過來,你放。”某人說得漫不經心,也沒有看着她說,仿佛就是尋常的遞給我一杯水那樣正常。
這反倒讓古芷不好拒絕。
古芷有那麽一瞬的錯覺: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病人最大,古芷沒有多猶豫,幹脆利落的挑起他的衣擺,一隻手探了進去,把溫度計準确的留在腋下,手出來才感覺指尖像是着火一樣燙,壓好衣服,又幫他杯子拉好。
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古芷并沒有守在床邊,而是跑去了廚房。
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古芷舀好了米,淘洗幹淨,按照熬粥的量加好了甘泉水,蓋上微壓煲蓋子,然後摁了開關。
這個過程中,她迅速打了個雞蛋攪了攪,又找出一些香菇,洗幹淨切成小丁,在聽着微壓煲水已經開了的時候,摁了加菜按鈕,打開蓋子,把事先經過調好的雞蛋倒進去,勺子攪拌幾下,那香味瞬間四溢開來,再是把香菇丁青筍丁莴筍丁陸續放進去,攪拌均勻,調上鹽巴,再是倒入一些橄榄油,關上蓋子等熟。
大叔吃這些也足夠了,在它自行煮的時候,古芷又進去卧室看了看自家大叔。
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她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就聽到有均勻呼吸傳出,古芷貓着腰,站到床邊确認了一遍,突的半彎着腰鑽進他的衣服裏把溫度計給拿了出來。
38.8。
得吃退燒藥才醒。
好在藥箱裏有藥,似乎都是他K國帶來的。
古芷沒有猶豫的把人推醒,那人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古芷塞藥進嘴裏,又把水遞上。
“大叔,這是退燒藥。”
好在某人非常的配合,吃完就扶他睡下。
粥還有一段時間,這種樣子隻能等他醒來再吃了。
可能是太熱的緣故,他開始踹被子,古芷給她拉好,等到第三次時,古芷便從隔壁房間抱了一床壓上去,厚重些,他該踹不動了,接下來果然老實。
在守護的時間段,古芷拿出手機來玩,一打開,消息就炸了。
小海闖情關:“師父,我痛,你怎麽不理我啊!”
“師父,我餓,沒人給我弄吃的,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宿舍,像一個被遺棄的小狗。”然後就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狗表情包。
這個表情包很戳心,但古芷也去不了。
“那個,小海,我讓族長找醫生去照顧你,你等哈啊!”打完這字,古芷直接打電話給族長,安排好一切回來再看電話,小海也沒有回。
古芷有些擔心,在這個異國他鄉,他和她相依爲命了四個月,期間經曆的事,早就讓她把他當成家人一樣。
想了想,直接撥電話給澹台海。
好在這次有人接了。
隻是對面的聲音微弱得讓人難受。
“喂,師父……”
澹台海是故意的,從知道她和那個人在一起後,他就發狂的嫉妒,他甚至跑到酒店這邊來找她,可惜被幾個黑衣人給丢出去。
雖然他身手不錯,無奈對方身手也不差,更何況還是一群人圍攻他,如果他堅持的話,不死也要丢半條命。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的嫉妒。
那個男人比他強。
這個認知一旦形成,就很蝕骨蝕心,像萬千隻螞蟻爬在心髒上啃噬一樣。
一向對她不想卑鄙的他,還是做了讓他自己都不齒的事情。
生病是真,但卻是自己找的病,其實有校長的介入,他的病已經好得裝不下去了。
聽着女孩的聲音,他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一樣,但算計先行,他想爲自己一搏。
隻要能得到她的心,他用什麽手段都是可以的。
“徒弟,你總算講話了。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
那人聽罷,嘴角止不住的勾了起來,看吧,他的師父還是最疼他。
“師父,我沒事。”
澹台海越是這樣講,古芷心裏越是焦急。
她家徒弟就是懂事,但這種事強撐着不利于病情啊,更何況在她面前,他可有盡情的說出心裏話,疼就是疼了,她又不會笑話他。
“小海,你再堅持一下,族長的人馬上就來給你看病了,你忍住一點哦!”
這話,瞬間把澹台海胸腔裏剛升起的溫暖全數打碎。
她還是甯願陪那個老男人也不來陪他?
可明明他們是最合适的。
看。
他們年齡相仿,正值青春年少,有着相同的夢想,以及對未來無限的憧憬。
他們有默契,玩得在一起,有着相同的三觀,和一樣的價值觀。
他們才是最該在一起的。
幹嘛是那個男人?
隻因他陪她十八年?
沒有哪一刻,澹台海像現在一樣讨厭自己的年齡的。
也沒有哪一刻,想要她一生下來,他就在他身邊,沒有姓楚的來搞破壞。
姓楚的說來說去也隻是因爲他哄人,一個老男人最是懂少女的心,也不知道用什麽手段騙走了她的心。
這一刻,澹台海的心髒都是緊縮的,越來越疼,一個人躺在宿舍裏,到處凄凄涼涼,這裏有師父的影子,也隻有想到那些畫面,他的心才不那麽痛。
畢竟跟她相依爲命四個月的那個人是他。
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還在當着他的總統,受上億人愛戴崇拜,可她呢?
生病了,是他在找藥給她吃,笨手笨腳的煮粥給她喝。
擔心有些人趁她晚上睡着了對她下手,他就跟人調了宿舍到她隔壁,晚上從來不敢深眠,那邊隻要有一點動靜,他立馬跑出去。
他做這些,不求回報。
隻是想,她心裏有自己。
可顯然……
族長的辦事效率很高,沒過多久就打電話給古芷,說醫生已經到小海宿舍門前了。
古芷這才放心下來。
回頭去看大叔,燒的還是厲害。
古芷着急的跑去吧台拿了一瓶白酒,她要給大叔降溫。
顧不得許多,她給他解扣,因爲發燒的緣故,他的肌膚灼人得很,指尖碰觸到的地方,像是要着火一樣。
古芷連忙拿出電話打給離瀚。
“離瀚,大叔他真的燒得厲害,喬治他回來了嗎?”
離瀚如今也好不到哪裏,一直煎熬的他此時後背都是冷汗。
真是要人命。
剛剛夫人還打電話過來問,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夫人當時就說要飛過來看兒子,他連忙說不用不用,已經退燒了。
可事實上是,閣下根本不讓人給他治,隻要小公主一個人。
啧啧,難辦了!
苦着一張臉的離瀚有氣無力的回,“小公主,回不來啊。”
“那我們送醫院,好不好?”
離瀚連忙點頭,但說出去的話卻是,“不行,閣下會有危險。”
古芷無話了。
畢竟她也知道,一個總統悄悄摸摸的在别的國家,要是一旦走漏風聲,任何危險都有可能發生。
但大叔的燒呢?
古芷琢磨了一下,“離瀚,我記得喬治還有一個大的醫療箱,你去看看還在不?在的話給我拉過來。”
一會兒,一個非比尋常的大醫療箱擺在面前。
古芷依照她葉叔叔教她的那樣,找出退燒消炎藥,配好給大叔輸液。
真的是燒得太厲害了,針管紮破他手背時,他也隻是眉頭皺了皺,漸漸的又平複下去,自始至終連眼睛皮都沒有睜開。
有針水的話,古芷也就沒有擦酒精。
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等候着。
期間,古芷給葉叔叔發信息交流,得到他的肯定,便也放心了許多。
其實她之前也幫不少人治過,但大叔到底特殊些,她會謹慎再謹慎。
這一等等到後半夜,所有針水打完了,再摸他額頭,已經退了燒,古芷暗自舒了口氣。
第二天醒來,暖暖的冬陽打在身上,癢癢的,像是小貓兒在給撓癢癢一樣,舒服極了。
古芷翻了一下眼皮,又躺了一會兒,想起大叔,瞬間坐了起來。
便對上一雙不太清明的眼眸。
古芷後知後覺自己弄醒了他。
但也顧不了那麽多,本能的伸手去探他額頭。
“大叔,你退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肚子餓了嗎?你起來洗漱一下,我去給你弄吃的。”
這麽說着,古芷就要下床,卻有一隻手臂先她一步拽住她。
古芷不解的看他,黑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像個布娃娃一樣,格外想去揉揉她的頭。
而他也是那麽做了,隻是沒有揉頭,而是巴着他的後腦勺,示意她看。
古芷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對上他敞開的胸膛,怎麽辦?太有沖擊感了。
講真,她跟大叔雖然很親密,但卻從來沒有看過他赤着上半身的樣子,也是來裏爾才有這種福利。
大叔的皮膚好好啊!
說瓷白如玉也不爲過,薄薄的一層緊實肌肉覆在身上,說不出的姓感帥氣,腹肌的美感讓人知道他常年健身的結果,配着他那張藍顔禍水般的俊顔,簡直不讓犯罪都不可能。
古芷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艾瑪!好丢人啊!
她剛剛一定像是狐狸看到小雞,都流口水了。
女孩看他的眼裏冒光,楚懷風是滿意的,連着嘴角都勾了起來。
不過,他的目的不止此。
古芷就不明白了,她都看到這個份上了,大叔還讓他繼續看,是想色誘,她?
古芷有些小興奮。
這個可以有的!
隻是,幹嘛做得這麽露骨?
楚懷風有點看不下某小隻了,不用想也知道她腦補些什麽。
“咳咳咳……古芷,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大叔的口氣不對啊!
等等,好事?
古芷不明白了。
雙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楚懷風。
他最是愛這個樣子的古芷了。
他的小公主,你說她聰明,她的确聰明得很。
但有時卻好騙得很!還很萌!就像現在。
楚懷風覺得,自己不點名的話,以某人此時此刻離家出走的智商,怕是根本不明白。
“你是不是昨晚趁我睡着了對我不軌?”
不軌?
古芷簡直被這兩個字給雷劈得。
從何說起啊喂!
“還是沒想起來?我睡覺前的衣服扣子是好的,如今……”你自己看。
古芷終于想起來了。
昨晚要擦酒精,他解了他的紐扣,後來沒有擦成,她似乎忘記系了,直接蓋的被子。
所以,如今露了春光是自己昨晚的傑作?
“咳咳,大叔,你别冤枉好人,是離瀚幫你解的。”
“撒謊!你怕是不知道,你在撒謊的時候,眼睛是看着我,但你的垂在一側的手指會撓圈圈,食指撓拇指指腹。”
有嗎?
古芷低頭,貌似她剛剛是做了這個動作。
“大叔,你沒有證據。”
楚懷風覺得,能跟這丫頭鬥嘴很是有趣,從前他真是太古闆了,試想有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喜歡一個老幹部一樣的他。
“芷兒,承認有什麽難的。”想到一種可能,這讓楚懷風剛剛的好心情也散了,這丫頭就這麽想撇清嗎?就這麽不屑要他嗎?
古芷還想說點什麽,門上就傳來敲門聲,古芷以要開門爲由,起身要離開,但因爲心情被擾亂了,弄得腳忙手亂的,竟是勾到了哪裏,一個不穩,朝着一處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