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已經不想吐槽了。
這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不錯,再得知初蘭要對自己做什麽事時,古芷已經計劃了一切,表面上她關在房間裏浪,實則是聽到那個侍者的腳步聲遠離,她就從窗子那裏跳了出來,然後又召來老族長的保镖,這麽這麽的交代了一番,之所以找這個保镖,是因爲她認識他,而他也被老族長點名,以後看到古芷就如見到老族長本人一樣。
保镖聽從吩咐,做了指揮使,讓人把初蘭以族長大人的名義騙過來,古芷從她身上搜出那種害人的藥,十倍的量讓初蘭喝下,再是她的那個同夥侍者,一同被收拾進了剛剛那間休息室。
按照約定,路易斯現身,隻是他想象中的傾國傾城之人沒有,反倒是玩膩了的初蘭撲了上來,男人嘛,總是在這種事上守不住底線,更何況路易斯本就沒有底線,面對兩個撲上來就親他,還邊扯衣領喊熱的兩個女人,他自然把持不住。
隻是,這兩個女人到底怎麽了,這麽多人圍觀,她們不要臉他還要啊!但,有用?他發現女人發起瘋來真就沒有男人什麽事了,事情到了現在,他倒變成了被強被上的一方,如今還被越來越多的人當猴子圍觀,他想殺了這兩個女人的心都有。
“滾”
兩個女人還在啃咬着他,路易斯猛然踢開兩人,終于得以脫身,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給自己穿起來,扒開人群,揚長而去。
“咦,看樣子是這兩個女人無恥了,人家路易斯根本不願意。”
“對哦對哦,真是丢女人的臉,你看,路易斯走了,她們竟然去扒保镖的衣服,這……”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這麽下賤。”
“她還有比這下賤的呢!你們不知道,這個女人之前也不知道靠着背後哪個金主,竟然能進教育系統當老師,聽說她當老師卻不好好教書,前幾天還把她的學生扔進迷霧森林,那孩子差點被那條千年大蟒給吃了,幸好古老師隻身涉險,不顧自己安危,硬是把孩子救了出來。”
“天,還有這種事?簡直喪盡天良!難怪一個被通緝,一個被老族長奉爲座上賓,天地之差啊!”
“這種女人太無恥了,該逐出我們這個地方,有這種人在,我們看見她這張臉都覺得惡心。”
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嘲諷的話就可以把人淹沒住了。
最後是在保镖強行砸暈了二人,而此時,某駐軍有人來,說是來找他們逃脫的軍J,保镖們順手就把二人丢給他們。
古芷在監控裏看到這一切,都覺得神奇,有這麽巧的事?
她并沒有通知駐軍啊!
難道是老族長?
古芷視線側向老族長,老族長搖搖頭。
不是?那是誰?
答案跟着在一個人出現時揭曉。
“小公主,少爺讓我接你去個地方。”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吓得古芷手上的薯片撒了一地,倒是離瀚一臉鎮定,若無其事的推了推眼鏡,他長的那麽好看,小公主看到他怎麽當成鬼一樣。
等鎮定後,古芷才是站起來,抖抖衣裙上的薯片碎屑,“那個,他來了?”畢竟不敢奢望他會親自來,有個助手來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這種地方,他不該來的!
要是讓人知道他來了,後果不堪設想。
離瀚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一笑,魅惑得天地都失色,有了愛情滋潤的男人,果然不一樣,那個男人身邊的人,也同那個人一樣讓人挪不開眼睛,到哪都是一道美麗風景線,“”小公主不是已經知道嗎?
“什麽地方?”古芷立馬站起來,心早已飛到海的那邊了,壓抑了自己這麽久,都快不是她了,而她也終于等來了他。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什麽都好,隻要他來就好。
十八年的等待,十八年的期盼,不是誰都能了解這段感情,除了當事人,其他人又有什麽立場講。
她的愛情不容易,本以爲等到她滿十八歲,她就會是他的新娘,卻沒想到,到了十八歲,她的成年禮上,他半點表示都沒有,唯有禮物,唯有祝福她成人,但她要的不是那些啊!
他不知道,不是他給的未來,她長大毫無意義。
爲了心中的那個他長大,這在許多人眼裏或許不能理解,但哪又能如何呢?
她隻要他明白就是。
可事實上是,這個她心中的信念卻越發頻繁的找女伴,卻從不讓她做他的女伴,當第二天,他的绯聞滿天飛時,他依然若無其事的跟她相處,他不知道,這事多麽刺她,可她還得一如既往的笑,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因爲她也有自尊。
從小追着他跑,所有人都知道她把自己當成他的新娘,可那個他卻沒有跟她一樣的想法,可想而知是種怎樣的打擊。
可即便這樣,她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在她看來,那些女人如衣服,以那個人的潔癖看,她們就連衣服都不如,畢竟衣服還有披上身的一刻,可那些女人無非就是在他應酬的時候坐在他旁邊吃頓飯,也或者宴會上做他名譽上的舞伴,事實上是連陪他跳支舞都沒有過,其他更親密的事,更是不可能有。
這些成了她的底氣,心想,即便他不表白,他心裏也是有自己的吧。
直到夏笑笑的事情出來,打破了她所有的天真,世界也是在那時候坍塌的。
你想象不到一個堅持了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改變了軌迹。
那又是怎樣一種打擊,才讓她做出那樣的選擇。
原本,事情到這裏,也預示着他們之間沒有将來了。
可沒想到夏笑笑竟然是他的親妹妹,到了這裏,所有人都會以爲他們到了該破鏡重圓的時候了。
但事實并非如此。
她會盼着他有一天會出現在她面前。
但她也反省過自己。
更是審視了他們這段感情。
其實,從最初開始,不管媒體抛出什麽樣的料。
今天說總統先生夜宿夏笑笑公寓,第二天早晨才離開。
又或者是總統先生帶着夏笑笑住自己的别墅,二人幾天不離開,有圖有真相,還有一張竟然是二人靠在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照片。
但不管媒體報道了多麽離譜的事,她也未曾真相信過。
那樣一個對女人潔癖到晚期的男人,又怎麽會突然就和一個女人這麽黏糊了呢!
她從來在意的都不是這些,而是心痛他的沉默,這好比對一件事默認,說深了去,就是他根本不在意她,才會不着急,不解釋,甚至還有意躲避她。
這讓本就沒有追到他的她,如何不難受?如何不多想?
她也是女孩子,也有心思敏感的時候,可他明明知道這一切會對她造成怎樣的影響,可他還是默不作聲,任由她在這場風暴裏沉浮。
甚至就連她遭到暗殺,他都沒來看她。
那一刻,她多麽希望自己死了。
要是那個殺手再厲害些,把她一槍崩了,他是否就不會隐藏得那麽深了?是不是就會給她想要的答案了?是不是會爲她流上一滴淚?是不是從此不會在她面前僞裝了?
最殘忍的事,莫過于沉默。
從前的時候,隻要她說她想他了,他可有立馬丢下手上的事情,連夜坐飛機過來看她。
隻要她說,天空要是熱鬧一些就不會這麽凄涼冷寂了,下一秒,她就會看到滿城煙花爲她綻放,甚至在天空中炸出一行字,“我的小公主,祝你一生順遂平安。”
雖然這句話不是她想要的,她更想要的是:“小公主,我愛你。”但還是感動到了她,以至于時隔不管多久,她都習慣在他的視線範圍内生活,因爲那樣,是無聲的陪伴。
說白了,一直以來糾結她的是他到底愛不愛她?
十八年的陪伴,他對她到底是一份什麽樣的感情?
愛情?朋友?妹妹?甚至女兒?
古芷不敢想,更不敢挑破。
因爲有的事,若是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那她還能正大光明的陪在他身邊,一旦捅破了,答案不是她要的,那對于她來說将是災難。
他們再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再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旁若無人的相處。
而如今,他來了。
爲什麽?
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古芷的腦海裏。
最初的雀躍,興奮得心都快跳了出來,世界寂靜得沒有其他任何聲音,仿佛隻有她的心跳,到現在的趨于平靜。
她恨自己的理智。
理智了,就會想到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的她,需要深呼吸才有勇氣摁那顆冷冰冰的門鈴。
可從前她不是這樣的,她回憶了許多遍,從前的她肯定是老遠就嚷着懷風哥哥快開門,他的小公主來了快來接駕。
是什麽時候,讓她變得想前顧後?
許多年後,古芷才明白,這就是成長。
人都需要成長,人都會長大。
長大的标志是,以前你不會想的事情,如今都會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