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皇有點不放心兒子,幾次去敲門未果。
要說孩子真是他教的好,竟是把備用鑰匙給拿走了,房門是雙重防護,另外一層是電腦控闆,但小家夥還是有本事加了N道防火牆,論是誰都黑不了他的門。
西門皇第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事,簡直束手無策。
要不是裏邊的是自己兒子,他肯定讓人一槍崩了鎖。
但他不能那樣幹。
一晚上的着急睡不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道緊閉了一夜的門終于從裏邊開了。
然後就看到他那兒子頂着兩隻黑眼圈,眼睛裏卻仿佛盛滿星辰一樣走了出來。
舉着懷裏的一張圖片。
西門皇那個時候才注意到,兒子像是抱寶貝一樣捂住懷裏的一張白紙,并不是白紙,是最近資料上顯示的那對夫妻。
不愧是父子,西門皇一下子就明白兒子的意思。
“想見父母?想知道關于他們的更多事?”
那個時候,小家夥毫不猶豫的點頭了,哪像之前才知道的時候,還排斥。
尤記得小家夥葡萄般的黑眼珠盯着他,“爹地,我不離開你,但我很想見見他們,我發現,有他們也很好。”
那個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心突然就缺下去一塊。
明明之前希望他見見他的父母。
可等他要見了。
反悔的卻是他。
他後悔了,才是找了個一樣大,背影又相似的小孩代替,交代了所有人合起來演這場戲。
說起來,他本不該仁慈的!
以他軍火集團霸主的行事作風,若真是要留一個人,肯定會把那些相幹都除掉。
但唯獨在這件事上,他做不到。
兒子是親的。
所以他不忍心傷他分毫。
他本不敢仁慈,也本不該有軟肋,但偏偏兒子就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依靠。
心靈依靠。
可他也不能那麽自私,所以才做的戲都那麽多破綻。
那個叫做離瀚的現在應該都清楚了。
所以,見上一面成爲必然。
隻是,他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怕他的小不點就那樣跟人走了。
那他今後怎麽辦?
可,事情到這份上,也不能不見,畢竟是小不點想要的。
所以,這些天,他一直煎熬着。
“好,隻要是你想的,爹地都滿足你。”多餘的話,離瀚沒有再說,比如,兒子啊!爲何這麽擔心你的父母,明明他們從來沒有養過你哪怕一天,爲什麽你在得知你母親生病後,還要讓苗藥師去幫她醫治?
他的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最清楚。
或許是身份的原因,從小,他們就沒有婦人之仁一說,從來不會同情一個人不說,更不會大發善心的去爲一個陌生人做這種事。
但兒子做了。
說明什麽,他心裏清楚。
正因爲清楚他才害怕。
晚上的時候,那個跑去非洲千裏追妻的弟弟打電話過來。
“哥,我在這邊超級開心,每天都跟我師父教書種菜,簡直不要太悠哉。”
然後呢,那人會跟着話鋒一轉,“哥,你最近過得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