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冷風前腳走,冷慕晨後腳也來了。
“丫頭,昨晚睡得好麽?”男子如沐春風的笑臉,瞬間就可以把一切暖化一樣。
印山靈有點不敢面對這樣的他,視線輕飄飄掃過,落點到别處,“嗯,很好。”
“我看一點都不好,你看看黑眼圈都有了。”說着,他的指腹已經落到她的眼下面,輕輕的戳了一下,那涼意四起。
印山靈僵了一下,實在是這樣的舉動太親密了。
而她和他的關系,不該如此親密,正想着退後,就見男子已經收手,退了幾步,依然含笑,似乎不曾察覺她一丁點兒的不自在。
“我讓人給你準備的眼霜,你可以用點。”
印山靈聽聞,借機匆匆轉身回房。
“嗯,幸好你提醒,我去去就來,你等我。”聲音落在院子裏,人已遠去。
看着那個漸漸消失的背影,冷慕晨嘴角的笑意也漸漸淡去。
他那個侄子昨晚半夜潛入女孩房裏,他也是知道消息的。
冷家的人,又有誰簡單的呢?
即便他看似常年在外,做的又是地質學,可也正是這樣,給他打了掩護。
實力。
他有。
抛開這些,他還是冷家二爺。
又怎麽能簡單得了!
也正因爲這樣,他即便再怎麽笑如春風,内心也不會像表面這樣純良。
越是相處,他越是知道他心儀的女孩,跟他的侄兒似乎才是一對。
實在是因爲那兩人一在一起,他們之前的那種無形的牽絆就明顯得很。
即便他們一句話也不講,甚至連眼神都不曾對過,可他還是能感覺到來自二人之間微妙的存在。
似乎心靈相通一樣。
也正是這樣,才是紮心。
同時他也知道,他的幾乎微乎其微,可他還是想爲自己争取。
誰叫這個女孩,早在鷹山的時候就像種子一樣種在她心裏呢。
而這方的印山靈,剛一回房,人就朝門靠去。
那眼裏的複雜,滿不了人。
事情,似乎有點不可控了。
她不是木頭,冷慕晨經常若有似無,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其實她都能感覺一二。
起初是沒留意,時間久了次數多了,想不上心都難。
然後是不确定,以爲幻覺,可事情在一次次驗證,讓她越來越笃定。
可現在的問題是……
印山靈總覺得自己把事情親手弄成了一團亂麻。
都是她的錯,才讓事情變成如今的局面。
如果,如果當初這個人是别人,那一切都好說。
可他偏偏是冷慕晨,那個人的小叔,冷香和冷父最心疼的弟弟。
第二次,印山靈爲自己所做的事後悔。
在第一次的時候,看着一直護着她的搭檔慘死,她就發誓以後再也不做後悔的事情。
但顯然,她又打臉自己了。
更何況,這個人是冷慕晨。
暖得可以跟春姑娘媲美的人。
她這一生得到的溫暖太少,以至于她的心都是寒冬臘月。
可來到了帝都後,尤其和那個人偶遇後,似乎,一切都變了。
眼前的問題是。
不管是因爲冷風,還是因爲冷慕晨本人,她都不想造成一丁點兒的傷害。
大概,在乎上了,就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