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知道，沒有哪一個母親看她的眼神是這樣的，隻能說大夫人，她太驕傲，演不出戲子的精華。
“靈兒啊，這些年辛苦你了。都是媽媽不好，才讓你……”說到後面，大夫人已經硬咽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那手帕遮着半張臉，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
印山靈慌了，手足無措的替媽媽擦眼淚，隻是手帕扯開後，大夫人眼眶的确紅得很。
“媽，這怎麽能怪你呢。是那些萬惡的販子們，逮到他們，我一定親手殺了他們。”
大夫人不哭了，愕然又驚慌的看着印山靈，印山靈話鋒一轉，“誰叫他們惹我的媽媽不開心呢。”
噗嗤。
不但一旁的秦香笑噴，就連大夫人都笑出了聲。
“你啊，知道你護我。不過，見到他們也不能殺人，懂麽？”
印山靈乖巧的點點頭，“好的，我聽媽媽的。不殺他們，讓警察來抓他們。”
大夫人心想，她是勸錯了麽？跟個蠢貨談話真心累。
真想咬了自己舌頭，要是這蠢貨真殺人就好了，那回來了也等于白搭，還不是要埋地下。
但面上，她卻還是那個慈愛的母親。
“你這丫頭……就喜歡你這麽乖巧，跟小時候一個樣。”
“那媽，女兒小時候是個什麽樣的？”此時的印山靈挽着大夫人的胳膊，緊緊的貼着，她感受到剛剛有一瞬，大夫人身體僵了一下。
越發覺得她不是她女兒了。
有親生母親會排斥女兒的麽？即便是這麽多年沒見，但血濃于水，總會有無形的牽絆在其中。
哪有會對親生女兒這樣反應的人。
“你啊！兩三歲的時候倒是乖巧可愛得很！後來啊，脾氣越來越像你爸爸，看不慣不公，像個小俠女一樣的到處‘伸張正義’，當然，是給被欺負的小朋友們出頭，你一個女娃，每天回來都是灰頭土臉的，衣服不是破了就是髒了，反正第二天都穿不成。可即便這樣，你那雙眼睛卻明亮有神得很。”
意思是她不可愛啰！
不過，可愛的她倒是不記得了，但那個灰頭土臉的她，倒是有些印象。
“那媽你喜歡那樣的我麽？”
“傻丫頭，不管喜不喜歡，還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坨人，能不疼麽？”
大夫人的直言，倒是讓印山靈有那麽點好感。
回家至今，就隻有這句話是真的吧。當然，真話也不算，大概是她說這話時，脫口而出，沒有那麽多心機。
于大夫人來說，小小的印山靈她的确疼過，但也僅限于小時候。
印山靈總覺得她的突破口該在這對主仆上。
但又想起昨晚那些行刺的殺手，倒是讓印山靈面前，似乎多了一條岔路。
該走哪一條，似乎得先見見這位三夫人。
從大夫人這裏出來，已然是明月當空。
後院的院子裏站着一排的傭人。
跟在後面的秦香開口，“小姐，這些都是夫人給你調撥的傭人，可都是宅子裏最好的，夫人親自調教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