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一句話,走投無路。
想到這裏,甄娘以着一種仇恨的眼神望着他。
這樣汪英壑攏起了眉心。
有些事情,看來該有個解釋了。
“看來你一直把我當仇人。”
甄娘不說話,調整了方向,看向了窗外,身上帶着濃烈的疏離感。
汪英壑眉蹙得更深,深深吸了口氣,才壓制住那股要把她擁入懷裏的沖動。
“芝芝,六年前,不是我把那些資料給紀檢的,也不是我查你們權家,那些資料之所以到我手裏,是有人郵遞了包裹給我。而且那些資料我準備第二天親自去你家一趟,還給伯父。你想啊,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律師,哪管政壇上的事,不管伯父做了什麽事,我隻知道他是你的父親,一心想要娶你的我,讨好嶽父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做送材料那種事,把嶽父親自送進鐵窗?我沒有那麽偉大!”
權芝芝,不錯,她就是甄娘,六年前的事情發生後,她就改名換姓,還把自己打扮得老氣橫秋,隐藏了容顔躲了起來,爲的就是不想再遇到過去那些人。
就是怕眼前的男人找到。
權芝芝詫異,長二密的睫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不是他?
可信息顯示,就是他的律師事務所送交的資料。
可這個人她還是了解的,他從不屑說謊,他說不是那肯定就不是了。
不知怎麽的,心裏壓着那磨盤般的大石頭,竟然緩緩的被移開了,以着微不可見的速度。
但嘴上還是繼續在問,“不是你?明明打着你事務所的鋼印。”
“我助理中的一個,那一年他剛大學畢業,你該記得他的樣貌,還是你親自點的他,說他眼睛裏有故事,這樣的人有拼勁兒。”
權芝芝仔細想了想,是有這麽一回事,可怎麽會是他呢?
權芝芝心疼像是插了根刺一樣,不能強行弄出來,卻又刺痛得扯着神經。
“是他,我本要第二天送去你家的資料,被他偷偷的送去了紀檢,你家出事後,他錄了一份語音給我。”說着,汪英壑把一個U盤遞給權芝芝,權芝芝滞了一下,然後把U盤放進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裏,跟着就彈跳出一段語音,自動播放起來。
權芝芝聽得目瞪口呆,原來小夥是611事故的受害者家屬,在那座大橋斷裂中受害者中,有他的父親和哥哥,那天父親和哥哥坐中巴車去省城給家裏買年貨,未曾想到途徑巴水橋時,那橋從中間斷裂開來,路面上正行駛到巴水橋的車輛,一瞬間全部跌落江中,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掉下去的車輛又太多,即便調集了全市所有的救援,等到把那些車輛人員打撈上來時,那些人已經在水裏被淹了很久,所有那場事故成了帝國近十年來最大的一次,死亡人數相當讓人咋舌,生還的人十成都不到。
而小夥的父親和哥哥就是在那場事故中喪生的,事後國家給了補償,但人都死了,父親和哥哥是他最崇敬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