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是這樣的人?”
秦依依知道說動了,眸底閃了閃,情緒卻裝得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樣子。
“我說的話你不相信,你可以走訪我們公司的人,她的這種脾氣,公司裏所有人都知道,要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包容性強,她哪能立足公司,賺錢養女兒?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對她太好了,她得寸進尺,不知分寸,都是我們的錯。”
于是,在民警手上又多了一份筆錄,說辭卻與前一位背道而馳。
新來的民警請示了身旁的老民警,問他的意見,老民警看了下資料,搖了搖頭,“都放了吧,這個根本無法定罪,還是建議私下調節的好。”
于是來這裏不到兩個小時,秦依依又被放了出去。
路邊上,二人碰了個對頭。
秦依依狠狠的踢走面前的石子,對甄娘冷笑,“你說你,本已經是人生輸家了,大齡剩女,未婚先孕,生了一個野種出來,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都那樣的情況了,還身無分文,要不是我向你伸出援助之手,你拿什麽養你女兒?人,還是要知道感恩的好,你說呢?”
甄娘沒說話,這事她的确理虧,但任是誰,也不能拿她女兒來威脅她。
“秦小姐,我感謝你這幾年來對我的照顧,但該還的恩情我也還了,你自己扪心自問,這五年來,我替你擋了多少事?還有你那些見不得光的髒髒事,做得也不少。奉勸秦小姐,年紀輕輕的還是多學好,免得天打雷劈,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呢!”
“你這是在威脅我了?甄娘,别忘了,我所做的所有事情,直接執行者都是你,你就是我手裏的刀,可誰有證據證明那些事是我做的?你盡管去說,反正做的是你,我可以撇幹淨,你就怕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這麽說,秦小姐是讓我請便了,你就這麽确信我沒有最直接的證據?你也說了,拿刀的人是我,既然是我,作爲一個有女兒要養的女人,又豈會不留一手?”
在民警們看來,這兩個人能在街邊站那麽久,大概就是私了了。
倒是省事的兩位,免得他們費力氣。
秦依依其實并非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大多數的時候她很能裝,但卻裝不了多久,比如現在。
“你……你,甄娘,你敢?”
“瞧瞧,瞧瞧,尾巴馬上就露出來了,何必裝呢,你我共事五年,你是什麽脾氣我難道不知道?要不是你五年來都拿我女兒說事,你以爲我會甘願在你手下做事?你這種人渣敗類,跟你共事是在侮辱我自己。”
“你閉嘴,别忘了是誰收留你的,你那個時候可是走投無路了。要不是我當你是條狗撿了回來,你以爲你能活到今天?人要感恩才好。”
秦依依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尖銳,甄娘這個時候反倒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她就這樣漠然的站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