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一路以來的糾結,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既然遲早要看,那她還不如早點看到。
更何況她也很好奇。
從無意中看到那張銀行存單和鑰匙起……
也或者是再早些,媽媽臨死前竟然單獨留下她家古先生,大概從那個時候起。
她就在好奇。
隻是一直逃避不去想而已。
如今……
既然決定了,沐悠不再猶豫,伸手打開緊閉的盒子。
這是什麽?
看着盒子裏的一套小嬰孩衣服,沐悠以爲還有玄機在裏邊。
她把衣服拿出來,盒子底下赫然一封信躺着。
沐悠一下子就認出那是蘇月的筆迹。
她的鼻子一酸,幾乎就是一瞬,眼淚就如同斷線的主子直往下掉個不停。
男子趕緊把她抱到懷裏,無措的給她擦眼淚,越擦她的眼淚就越往下掉,根本就擦不完。
淚眼模糊中,沐悠随意拽過眼前的一塊布給自己擦眼淚。
男子寵溺的揉着她的頭發,低頭看自己胸膛前一大灘淚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原本從後視鏡看到少爺胸前那一大灘,蕭赫整個人都提心吊膽的。
雖然少爺在少夫人面前簡直就是寵溺無下限。
但少爺一向潔癖,哪忍受得了自己的貼身之物被糟蹋成那個樣子。
曾經有女人不自量力的貼上來,就隻碰到一下少爺。
那個女人從此消失在帝都。
所以别說沾眼淚這種事了,就是靠近少爺一米以内,少爺都是忍受不了的。
可事實證明,少爺對少夫人的寵溺繼續的無下限。
唉!每次都是他自個兒緊張。
這是病!得治!
哭完了,沐悠的視線也清明了。
而她也反應過來她拿了什麽來擦眼淚。
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裝作沒看見的繞開那攤污漬。
可沐悠是實誠孩子。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事實如此。
總覺得一道灼熱的視線盯着自己,像是要盯出個洞似的。
她别說撕開信封了,就是拿信封的手都是顫抖的。
得,不解決這個‘大麻煩’她休想撕開這個信封。
突的,沐悠轉回身摟住男子的脖子,在他唇角‘吧唧’一下,又迅速離開。
再背過來時,她竟然覺得那道視線瞬間消退了,她就像遨遊在天際的小鳥兒一樣,能夠暢快自由的呼吸了。
迅速的,沐悠拆開了信封。
抽出裏邊薄薄的一張信簽紙。
才讀了幾行,沐悠就震驚得腦袋暈暈的,此時一雙大手适時攬住她的腰迹,重新給了她繼續下去的力量。
明明才一張信簽紙的内容,可沐悠卻如在讀曆史長河那般耗時。
等她好不容易讀完了,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她以爲自己眼花了。
她又讀了一遍……
又一遍……
不知讀了多少遍,眼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升。
隻知道一直一直流,男子心疼的一直安慰一直擦,可沐悠就像是開了閘的大壩,根本就阻擋不了河水的奔湧般。
好在哭幹了,而她也累了。
漸漸的,她關閉了所有的感知能力……
這一睡,再次醒來就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