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怎麽都沒想到,她出來玩蘇月會出事,早知道她就哪兒都不去了。
幸虧小松及時出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許小松看着身旁的女孩,蒼白着小臉,緊繃着身體,仔細看可以看到她身體都是顫抖的。
心疼的出口安慰,“小悠,阿姨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
出口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心裏是虛的。
要不是呆呆想外婆,非要回去看一眼,他們也不會聽到蘇月的求救聲,等他發覺情況不對,沖上樓時,蘇月都已經昏迷了。
等救護車的時候,他看到那條蛇,那一看就是帶着劇毒的蛇,不知道這醫院能不能解,總之,他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走道裏安靜得隻有心跳聲,而小松說完這話,也沒讓大家心情松弛。
走道依然安靜。
也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沐悠率先沖過去,拉着爲首的一個白大褂就問。
“醫生,我媽她怎麽樣?”
醫生看着眼前的女孩,明明緊張得全身發抖了,還故作一份鎮定,看樣子倒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扶扶眼鏡,醫生開口,“病人的蛇毒已經解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病人心髒一直不好,經過這一次刺激誘引,已經到了衰竭的地步,要想活命,必須移植心髒,但其存活率最高也隻是百分之五十。你們家屬可以考慮一下。”
要不是董萱扶着她,她都快站不穩了。
蘇月身體一直都不好,但她從來不知道蘇月心髒有問題,難怪她總會看到媽媽捂着胸口,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總推說是昨晚沒睡好。
都怪她,如果……如果她多留心點,如果她夠關心媽媽,媽媽就可以早點就醫,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生命垂危的地步。
痛,這是沐悠現在唯一的感官。
她多想替媽媽來痛,這些年,媽媽爲了她,吃了太多的苦。
沐悠搖搖頭,閉了眼角。
不行,媽媽的身體不容她傷春悲秋,必須抓緊時間。
等沐悠再睜開眼睛,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連這位醫生都暗暗驚訝,這麽一個小姑娘竟然可以這麽快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不知道的是,當一個人無人可靠的時候,她就必須堅強起來。
沐悠剛剛就在告訴自己,媽媽護了她二十幾年,那媽媽的下半輩子就由她來護。
站在這裏,實在不宜多談,醫生讓沐悠去她辦公室裏單獨談。
沐悠想先去病房裏看看媽媽的情況。
才做過手術的蘇月渾身插着管子,臉色比床單還白,看得沐悠心髒像是被人戳殺一樣的疼。
要不是她死命咬着唇瓣,怕早就哭出聲來。
這時,一個小團子滾到她腳邊,小手抓住了沐悠的指尖。
小小的溫暖通過手心傳遞給了沐悠,讓沐悠冷到僵硬的身體慢慢回了過來。
沐悠心驚,她剛剛就如同溺水的人兒,在快被淹死的時候被人救了一樣。
低頭,就看到沐呆呆稚嫩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