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瓷雪扶着夜楷上了他的車,她坐到駕駛座,準備啓動引擎時,才想到凱撒。
凱撒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薄瓷雪透過車窗眼神帶着些許歉意的看着他,“凱撒,小楷哥哥不舒服,我得送他去醫院。”
凱撒朝副駕駛的男人看了一眼,他戴上了口罩,他看不清他的全貌,隻感覺他那雙黑眸宛若鷹隼般鋒利冷銳。
凱撒朝薄瓷雪點了點頭。
薄瓷雪開車走後,凱撒打了輛車,跟在他們後面。
出了煙花廣場,薄瓷雪加快車速開向皇家醫院。
夜楷看着薄瓷雪緊繃嚴肅的小.臉,口罩下的薄唇輕淺的彎起。
瓷雪,你還是在乎我的!
薄瓷雪忽視掉夜楷漆黑幽深的目光,提醒他,“你給院長打電話安排醫生給你檢查啊!”
“我沒事。”
“打電話,不然我回家了。”
夜楷隻好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到皇家醫院門口時,院長帶着幾名主治醫生已經等在了醫院門口。
儲君身體出問題,不管大病小病,都夠他們緊張和在意的。
夜楷如衆星捧月般被簇擁進了醫院。
薄瓷雪停好車,也跟了過去。
凱撒站在離她不遠的距離,可是她的眼裏再也看不到他。
跟她接觸的這段日子,她能感覺到她對他是不排斥的。
可是每次她看向他的眼裏,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
缺少了一種光。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意和緊張那個男人的樣子,像極了愛情。
可她是他二十多年來好不容易動心的女人,他并不想就這樣放棄。
凱撒跟着進了醫院。
夜楷被帶進檢查室了。
薄瓷雪等在外面。
明明不在乎他了,可一想到他若是生了嚴重的病,心,就莫名的慌亂。
凱撒走了過來。
“瓷雪。”
薄瓷雪看到凱撒,微微訝然,随即反應過來,他是跟着她過來的。
“凱撒,真的很抱歉。”每次跟他約好的事,總能出現一些意外。
凱撒搖了搖頭,“瓷雪,我們能出去聊下嗎?”
薄瓷雪遲疑了片刻,點點頭,“好。”
兩人走到一處露台。
遠處煙花廣場還在燃放着各種漂亮的煙花,一朵接一朵,綻放在高空,璀璨奪目。
新年的氣氛很濃烈。
凱撒看着燈光下越發顯得纖美白淨的薄瓷雪,他深吸了口氣,擡起手在薄瓷雪耳邊打了個響指,忽然一朵嬌豔的玫瑰出現在薄瓷雪眼前,“瓷雪,新年快樂。”
薄瓷雪看着凱撒手中的玫瑰,纖長濃密的羽睫低垂,凱撒的意思,她隐隐間明白了。
夜楷做完檢查出來,沒有看到薄瓷雪的人。問了護士,得知她和一個男人去了露台,他連忙走過去。
一過去,他恰好看到凱撒送薄瓷雪玫瑰花的一幕。
“瓷雪,新年鍾聲敲響的一瞬,我想對你說,我傾慕你許久,想讓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有照顧和保護你的機會……”
凱撒話沒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薄瓷雪猛地擡頭,看到不遠處靠在牆邊低頭咳嗽的男人,瞳孔微微收縮。
她對凱撒是有一定好感的,可是方才他對她表白,她并沒有太過欣喜雀躍。
隻有尴尬和歉意。
凱撒從她的神情和反應中,已經明白了她的答案。
薄瓷雪極力忽略掉不遠處.男人的咳嗽聲,她擡眸看着凱撒,“你人真的很好,也和我合得來,但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差了點火侯。”
凱撒倒喜歡她的實誠,其實在今晚之前,他覺得即便現在她沒有喜歡上他,以後也會喜歡的。
但看到她對那個男人的緊張,他又覺得希望渺茫了。
凱撒飛行五年的計劃破滅,被逼回到家裏接管好家族生意後,他自然調查了誰在後面搞鬼。
奈何對方不是他能撼動的,他隻能将那股氣憋在心裏。
等他真正接手了家族,有了一定底氣再正面跟人衡也不遲。
可一時半會兒,他又哪能真正上手?
凱撒朝薄瓷雪靠近了一步,低頭俯首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是他在我們之間搞破壞。”
聽到搞破壞二字,薄瓷雪哭笑不得。
“我若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瓷雪,你得讓我将這股氣出了。”
薄瓷雪擡眸看着面容俊朗的凱撒,他那雙深邃的藍眸半眯着,漂亮又深晦,她問他,“要怎麽出氣?”
薄瓷雪話音剛落,就被凱撒抱進了懷裏。
然後凱撒在她發鬓邊親了一下。
他動作很快,薄瓷雪壓根來不及反應。
等反應過來,凱撒也被一股大力拉開了。
“誰讓你親她的?”
夜楷先前站在他們身後,從他的角度,他看到的就是凱撒親了薄瓷雪,而薄瓷雪沒有推開。
夜楷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黑眸陰郁,滔天的怒意,從身體裏散發出來,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凱撒的衣領。
在薄瓷雪的驚呼聲中,一個拳頭落到了凱撒的臉上。
凱撒抹了下破了皮的嘴角,他等的就是這一拳頭。
對方先動的手,他回擊,說出去,他也沒有什麽錯。
凱撒捏緊了拳頭,在夜楷又一拳揮來時,朝他臉上揮去。
凱撒身材同樣高大挺拔,大家族出來的,從小自然也是受過訓練的。
兩人都在火頭上,揮出來的拳頭,像鋼鐵一般,又重又狠。
薄瓷雪看到這種情形,眉頭緊皺,“夠了!”
她想要上前将兩人拉開,但兩人拳頭如疾風,壓根讓她近不了身。
薄瓷雪沒辦法,她走到露台欄杆邊,朝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男人吼道,“你們再不停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露台在三樓,跳下去,不死也得重傷。
兩個男人見薄瓷雪準備翻欄杆,同時停了手。
薄瓷雪看着兩人都挂了彩的臉龐,惱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們才三歲嗎?
面都沒見過幾次,話也沒說過兩句就打成這樣!
還有夜楷,他什麽身體情況他自己不清楚嗎?
薄瓷雪深吸了口氣,不再兩人一眼,先一步離開。
薄瓷雪并沒有離開醫院,而是找到院長,詢問夜楷的身體情況。
院長想到夜楷的交待,支支吾吾的道,“儲君身體沒什麽大礙,疲勞引起的。”
薄瓷雪明顯不信,“院長,對我也要隐瞞嗎?還是,要我去告訴主君和王後,讓他們來親自問你。”
“這……”院長吞吞吐吐,“薄小姐以後還是多關心殿下,不要惹他生氣,好好地跟他在一起。”
薄瓷雪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捏成拳頭,心裏頭像是有些失重,好半響,她才聲音發顫的開口,“很嚴重的病嗎?”
院長沉重的點了下頭。
薄瓷雪問院長是什麽病,院長搖了搖頭,“我答應了殿下不說出來,還請薄小姐不要爲難我。”
薄瓷雪心情沉重的離開院長辦公室。
到了醫院門口,沒有看到夜楷的車,她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你在哪?”
男人低啞的嗓音響起,“你身後。”
薄瓷雪回頭,看到從暗處走出來的男人,心口湧.出一股難言的情緒。
待他走近,看到他紅腫的俊臉,她擰着眉頭道,“上車吧!”
薄瓷雪還是坐駕駛座,她拿出從院長辦公室帶出來的消毒水和藥膏,替他受傷的地方消毒,抹藥膏。
夜楷全程沒有說話,那雙黑沉沉的眼眸,靜靜注視着她。
“瓷雪,以前是我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嗯?”
盡管現在他的臉紅腫淤青,但并不影響他的顔值,五官深刻,輪廓依舊棱角分明。
薄瓷雪替他嘴角抹藥膏時,心裏有些難過有些沉重,又有些怨憤。
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了,還跟人打什麽鬼?
她長而濃密的睫毛細細密密顫着,眼眶裏不自覺地湧.出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不想在他面前哭,她回頭過,微仰起頭,将水霧逼退回去。
下一秒,他從她身後,将她抱進了懷裏。
薄瓷雪想到院長的話,想要将他推開的手,又慢慢收了回來。
…………
她難得在他面前乖巧,柔順。
他抱她,她沒有推開,他倒也識趣,沒有得寸進尺。
将她送回薄家時,他心情明顯不錯。
薄瓷雪卻是沉重的。
回到家裏,顔婳和薄衍已經回來了,薄景逾去樓上打遊戲了,好不容易放次假,又是新年,薄衍和顔婳便随了他。
看到薄瓷雪回來,顔婳将她拉到身邊。
“小蘋果,新年了,爸爸媽媽要送你一件禮物。”
顔婳拿出一張門卡,薄瓷雪接過,那是都城最高檔小區郦景灣B棟頂樓的公寓。
薄瓷雪纖美精緻的臉上露出訝然,“媽,你和爸,同意我出去住了?”
顔婳摸了摸薄瓷雪的腦袋,一臉寵溺,“你現在長成大姑娘了,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爸媽都理解的。不過周末的時候,你得回來跟爸媽一起吃個飯。”
薄瓷雪抱住顔婳,眼裏滿是感動,“謝謝媽媽。”說着,又抱住坐在她另一邊的薄衍,擡起頭朝他眨了眨眼,她知道媽媽肯答應讓她搬出去住,薄大人一定功勞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