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什麽?”
這句話,薄瓷雪幾乎脫口而出。
她承認,無法在短短幾天内,就能将他變成陌生人,對他的事漠不在乎。
明明知道得越多,心就會越痛,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這種近乎自虐的做法,讓她有種痛到極緻後,就不會再痛下去的麻木!
南浔看着薄瓷雪執着的神情,眼裏露出心疼,“瓷雪,你這樣會很痛苦的。”
薄瓷雪唇角淡淡勾起,“傷口潰爛,隻有将裏面的腐肉擠出來,才會重新愈合。那個過程,必然是痛的,我能承受。”
南浔歎了口氣,“我聽說王後不讓他回宮裏,他在外面買了别墅。”
南浔沒有将話說得太透,薄瓷雪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唇角掠過淡淡的嘲諷,“十六也在别墅裏吧?”
南浔抿着唇角沒有說話。
薄瓷雪聳了下纖細的肩膀,“随他吧!那天我在醫院找過他後,也斷了最後一絲念想,他的事,以後都與我無關了!”
不就是失個戀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
薄瓷雪找到程言,将旅遊買來的禮物送給他。
是一套帶有企鵝圖案的圍巾,手套和帽子。
她給幾位男性朋友,都是送的同款。
程言收到禮物,顯得很開心,清潤的臉上帶着讓人心生愉悅的笑意,“沒想到我還有禮物。”
“老程說的什麽話,我們不是朋友嗎?”
程言點點頭,“對,這下冬天有保暖神器了。”
薄瓷雪看到他将圍脖套在脖子上,點了點頭,“很襯皮膚,一個字,帥。”
和程言聊了會兒,薄瓷雪回到家裏。
顔婳正準備去訓練營。
這次旅遊沒有帶上薄景逾,顔婳心疼兒子,怕他在訓練營吃不好,親自做了點心。
薄瓷雪見此,自告奮勇,“媽,我替你送過去吧!”
“明天要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媽,有點事做的話,晚上更容易入睡。”
顔婳想了幾秒,将手中的點心盒遞給薄瓷雪,“開車小心點。”
“好嘞。”
薄瓷雪有段時間沒有來過訓練營了,還是上次軍訓呆過一段時間。
門衛看到薄瓷雪,讓她登記後,放她進去。
打聽到薄景逾在操場,薄瓷雪走了過去。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薄景逾……一副小獅子即将發飚的樣子。
薄瓷雪眯眼望去,操場上還有一抹熟悉身影。
夜楷。
他身邊跟着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薄瓷雪幾乎一眼就能确定,應該是十六。
他帶她來了訓練營。
也是,這是他們結識,生情的地方。
故地重遊,看上去挺浪漫的。
教官看到他們,不知說了什麽,将他們帶到了靶子前。
薄瓷雪看到他和十六兩人,當着衆學員的面,開始了射擊比賽。
兩人水平都很高,正中紅心。
學員們高聲歡呼。
薄景逾雙手緊握成拳頭,想要沖上去。
薄瓷雪趕緊走到站在最後一排的薄景逾身後,扯住他後衣領。
“襙,誰扯小爺?”
回頭一看,見到自家姐姐,薄景逾瞪大了眼,“姐,你怎麽過來了?你是來抓姦的嗎?”
薄景逾說着,狠狠瞪向前面那一男一女,“他不去參加訂婚禮,是不是爲了那個女的?那女的哪裏好了,長得沒一點女人味,哪裏比得上我姐了?”
薄瓷雪看着怒吼的薄景逾,趕緊伸手捂住他嘴巴。
死小子!
說話那麽大聲,生怕别人聽不到嗎?
薄瓷雪趁大家沒有注意到這邊,将薄景逾拉到一邊。
“姐,我最近學了幾招,我覺得可以再跟他比試一下。”
薄瓷雪敲了下薄景逾的腦袋,“就算赢了又能怎麽樣?隻會讓他看笑話,覺得你姐放不下這段感情!”
“我就是想給你出口氣!他憑什麽啊!”
“行了,你的心意姐姐了解,也很感動!這件事,沒有讓媒體知道,參加訂婚宴的賓客也隻敢關着門議論,若是你今天公然跟他打場架,那麽很快,全天下都知道我被抛棄了。”
“爸爸說了,等過段時間,找個合适的機會宣布我跟他不合适分手了,這樣的話會減少一些坊間猜測!”
薄景逾憤憤,“我就是不爽!”
薄瓷雪拿了塊點心塞到他嘴裏,“壓壓火。”
薄景逾看着他姐姐帶笑的樣子,心想到底是她失戀還是他失戀啊!
嚼了口點心,他點點頭,“媽親手做的吧,好吃。”
薄瓷雪将點心盒塞到他懷裏,“等下跟你兄弟們分點,姐姐走了。”
“姐,要我給你一個抱抱麽?我已經長成男子漢了!”
薄瓷雪看着陽光下帥氣俊美的小子,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姐姐會熬過去的。”
被摸了腦袋的薄景逾,感覺這一刻他姐将他當成小寵物了。
……
薄景逾送薄瓷雪到了訓練營門口。
薄瓷雪上了車,朝他揮揮手,“進去吧!”
薄景逾進去後,薄瓷雪啓動引擎。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突然熄了火。
薄瓷雪擰了擰眉,下車,打開引擎蓋。
薄瓷雪查看了下,馬達閥芯與節氣門沉積了不少污垢,隻要清洗就可以了,但這裏條件不允許。
訓練營在郊區,偏遠而幽靜。
薄瓷雪正準備回車上拿手機打電話,突然一輛黑色賓利車駛了過來。
車子駛到她跟前時,放緩了速度。
車窗降下,一張冷峻清貴的俊臉露了出來,男人低醇的嗓音響起,“車壞了?”
薄瓷雪眯了下眼睛,視線從他臉上掃過後,落到副駕駛的女人身上。
皮膚不是瓷般的雪白,很健康的蜜色,一頭齊耳短發,臉很小,但不似小女人的柔弱,眉眼間帶着一絲英氣,有種别樣的美。
見薄瓷雪看過來,她朝她點了下頭,臉上神情很淡。
薄瓷雪突然間就想到了葉伊人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
——夜楷不過是将你當成一個替身,你在他心裏,永遠都不會有那個人的份量重。
——他喜歡灑脫,恣意,有個性的女人。
薄瓷雪太陽穴又開始突突地疼了起來。
她轉移視線,沒有再看車裏的男女一眼,也沒有回答夜楷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