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放下手中的點心,擡眸看向薄瓷雪。
“他試探你,就表示他對你有感覺,我可是聽說你以前很喜歡他,這不是好事嗎?”燕北是個大老粗,搞不懂女人的腦回路。
薄瓷雪坐到地上,雙手抱住膝蓋,白.皙精緻的下颌靠在膝蓋上,難得的沒有回怼他。
她側臉看上去過于的平靜,卻又好似不平靜。
他聽到她淡淡的聲音響起,“我喜歡了他十八年,爲什麽會在三年後見面對我有感覺?”
燕北,“…………”去!他哪裏知道!
“三年前,隻要我留在都城,我就能成爲他的王妃。”薄瓷雪神色很靜谧,像是在陳述着别人的事,“從小到大,暗戀他的女生數不勝數,他隻要點頭頭,多的是人投懷送抱。”
“他驕傲,強大,冷傲,從沒有被女人抛棄過。而他三年前居然被一個喜歡他那麽久的女人放棄了,他心裏自然不好受的啊。”
薄瓷雪輕輕地笑,澄澈漆黑的鹿眸裏仿若滲了一層薄薄的水光,“我當時算得上不告而别,這次見面後,我也沒有表現出還有多喜歡他。”
“他再怎麽厲害強大,骨子裏也是有男人劣.根性的。他對我表現出來的一點在乎,隻是他不甘心被人主動抛棄罷了。”
“我不是妄自菲薄,我隻是覺得,十八年都沒辦法讓他心動,大概這輩子也不會了。”
“而且啊,他說我的那句‘她隻是妹妹啊’,已經刻進我心底深處了。”
燕北看着薄瓷雪,久久沒有說話。
她表面上一副已經不在乎的樣子,但她的話裏話外,他能感受得出來,在這段感情中,她還是自卑敏感的!
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灑脫。
燕北挑了挑眉,“雖然我倆認識時間不長,但這一路以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你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薄瓷雪臉上那抹輕微的恍惚散開,她看向燕北,散漫一笑,“那又怎樣,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受過一次傷,何必再受一次?”
“何況,再有一次,不止我和他,兩家的感情也會受到影響。”
燕北雙手抱住後腦勺,蕭灑的往牆上一靠,“那你甘心嗎?将來有一天,看到他娶妻生子,你真能一點也不在乎?”
“以我的性子,管他以後如何,隻要當下快活就行了。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他現在對你有好感,你就抓.住,等他沒了,再分開,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見,起碼等到老了,你還得到過他,有一個回憶。”
薄瓷雪,“…………”這是什麽歪理啊?
“大哥,你真灑脫。”
燕北找了根草叼在唇.間,“那是當然,我總覺得那些一輩子隻愛一人的感情,都是扯蛋,将來的事誰能預料到,何不活在當下,前怕狼後怕虎的,活着太累!”
“再說了,老子就不信,你喜歡他十八年,就真的一點執念沒有?雖說你是女的,他是男的,但他身份高啊,别人都将他當成谪仙一樣近不得身,你就算跟他在一起沒幾天,也是你占了便宜不是?”
薄瓷雪哼了一聲,“就算我這麽想,人家也不見得願意。”
“你不試怎麽知道?”燕北直起身,拍了拍薄瓷雪肩膀,“不過我得勸你,在一起時别再掏心掏肺,免得将來真有一天分開了,又會痛不欲生。”
“會不會說話,滾滾滾。”
燕北見薄瓷雪嘴角的笑意愉悅了一些,他重新靠到牆上,一副感慨不已的樣子,“你想通了就好,這種緊要關頭,我們還得靠他,别再将他得罪了。”
薄瓷雪沒好氣的瞪了燕北一眼。
過了會兒,燕北見薄瓷雪不說話,他有些八卦的問,“你就不怕他跟司空姗真在這裏結婚洞個房?”
“他不會。”
燕北挑眉,“你這麽笃定?”
“他看不上司空姗。”薄瓷雪腦海裏想到那個唯一被他上過心的女人,司空姗絕對是比不上的。
燕北還想問點什麽,薄瓷雪擺了擺手,“我要睡會兒,你别吵了。”
燕北,“…………”
……
薄瓷雪還真睡着了,燕北看着她纖塵清雅的睡顔,嘴角抽了抽。
她還真是放心他啊!
燕北想到自己一個堂堂首領,居然淪落到和女人獨處一室都沒有殺傷力了,他實在覺得有失.shen份!
仰頭看着石牢屋頂,連着歎了好幾口氣。
傍晚的時候,石牢門再次被打開。
看守的人叽裏呱啦的說了句話。
燕北将薄瓷雪搖醒,薄瓷雪剛醒,那雙美麗清亮的鹿眸裏帶着一絲迷朦,像一汪能倒映着人影子的湖畔,美好得不可思議。
燕北低咒了一聲,“幸好老子抵抗得住美色。你這女人,剛睡醒的樣子,也太勾人了吧!”
薄瓷雪沒聽清楚燕北說了什麽,“怎麽了?”
“放我們出去了,你家殿下辦事還挺有效率。”
薄瓷雪和燕北被帶出了石牢,當然,他們隻是離開石牢,并不能離開這片密林。
看守他們的人帶着他們洗了手,然後将他們帶到了一間裝飾比較有特色的石屋裏。
石屋裏坐了幾個人。
族長,夜楷,司空姗,還有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是将薄瓷雪和燕北抓來的。
族長看了眼薄瓷雪和燕北,對皮膚黝.黑的男人說道,“藍爾,搬凳子過來,讓他們坐。”
叫藍爾的男人起身,看向薄瓷雪和燕北。
視線掃到薄瓷雪時,怔住了。
薄瓷雪沒有忽視掉他眼裏的驚豔和熾熱。
他嘴裏說了句話。
薄瓷雪聽不懂,但餐廳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了,尤其是司空姗的臉色,不太好看。
薄瓷雪看向燕北,用眼神問他剛那個叫藍爾的人說了什麽。
燕北挑了挑眉,“他說你比司空姗還要好看,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
司空姗聽到燕北又重複了一遍藍爾的話,面色一陣青一陣紫。
藍爾很快搬來了兩把木頭做的凳子,薄瓷雪和燕北坐在司空珊和夜楷對面,薄瓷雪一擡頭,就能看到夜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