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姗内心不由得騰起一股自豪感。
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今晚是她的男伴。
隻有她,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司空姗嘴角勾起高人一等的笑意。
夜楷上前,和司空城主一家打招呼。
薄瓷雪倚在角落,她不知道夜楷看到她沒有,反正她沒有回頭尋找他的存在。
以前在都城參加宴會,偶爾也會遇到他。
那個時候,她的目光總會情不自禁的流連在他身上。
他性子清冷内斂,很多時候,都是傾聽别人說話。必要時候才發表自己的觀點。
相較同齡人,他穩重又冷淡,很難想象他愛上一個女人會是什麽樣。
她以前也有大膽的幻想過,她會不會有一天,能讓他禁欲冷情的面上,裂開一條裂縫。
薄瓷雪想到自己以前的無知,無奈的勾了勾唇。
蓮少和于洛洛是最後來的。
兩人一進來,幾乎就注意到了薄瓷雪。
“天,枉我花費好幾個小時打扮,居然還是沒有她驚豔。”于洛洛忍不住吐槽,“薄瓷雪真是我的天敵。”
蓮少穿着一套白色西裝,懶懶的朝薄瓷雪看了一眼。
他神情别扭又不自然的收回視線,“有什麽好看的,賣弄風騒。”
“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于洛洛嘟哝了下嘴,“不過我喜歡。”
蓮少攬着于洛洛的腰,“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皮膚是健康運動型的。薄瓷雪那樣的,白得估計掐一下就會有淤痕,跟瓷娃娃一樣。”
于洛洛聽不出蓮少這樣評價薄瓷雪是好還是不好,不過蓮少沒有将目光放在薄瓷雪身上,還是讓她高興的。
……
薄瓷雪正在夾芝士蛋糕,忽然身邊多了抹身影。
她以爲又是來搭讪的,“不好意思,我今晚是司空淩的女伴。”
身邊的人,聽到她的話,低低笑了聲。
那聲音,宛若醞釀多年的美酒,低醇而清冽。
薄瓷雪擡頭,看到身邊的人,不是搭讪者,而是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打底的夜楷,她微怔了幾秒。
他,居然看到她了?
看她背影就認出來了?
薄瓷雪慶幸自己這會兒沒有吃東西,不然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定會嗆到。
“這個好吃?”
他看了她一眼,就看向她夾的芝士蛋糕。
薄瓷雪垂了垂蝶翅般纖長濃密的睫毛,“我挺喜歡的,不過你不喜歡甜食,還是不要吃……”
話沒說完,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她又連忙道,“不好意思,我随口一說,你想吃什麽都可以。”
夜楷若有所思的看着薄瓷雪,嗓音清淡,“這三年,過得好嗎?”
薄瓷雪一邊吃蛋糕,一邊彎着紅唇回道,“好啊,自由自在的,交了新朋友,學了新知識,開闊了更多的眼界,很開心。”
夜楷嗯了一聲。
薄瓷雪見他又是嗯一聲,心裏忍不住嘀咕。
大哥你真的是聊天殺手啊!
“儲君,這位是……”司空姗走過來,主動挽上夜楷手臂。
薄瓷雪朝兩人看了一眼,了解夜楷的人知道他有潔癖,不怎麽喜歡異性的靠近,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是男性,能接近他的異性手指能數得過來。
他沒有拒絕司空姗的靠近,是不是代表司空姗在他心中是與衆不同的?
不過距離葉傾城的事,已經三年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身邊出現其他女人也很正常。
薄瓷雪以爲他會像往常一樣當着别人的面介紹‘這是我妹妹’之類的,沒想到他卻淡淡道,“她是瓷雪,薄大人的千金。”
司空姗熱情的朝薄瓷雪伸出手,“你好,薄小姐。”
薄瓷雪看着司空姗略顯浮誇的熱情,與她握了下手,“你好。”
薄瓷雪不想夾在兩人中間當電燈泡,她笑意嫣然的道,“你們聊,我去找司空淩了。”
袅娜的身姿,朝着司空淩款款而去。
夜楷看着薄瓷雪離開的身影,黑眸顯得清冽幽沉。
司空姗看着夜楷,又暗暗瞥了眼薄瓷雪,一側的小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
司空姗将管家叫過來。
她低聲吩咐,“等下司空淩邀請薄瓷雪跳第一支舞的話,你讓樂隊換支舞曲。”
……
果不其然,到了跳舞時間,司空淩邀請薄瓷雪跳第一支舞。
薄瓷雪将玉蔥的小手交到司空淩手中。
舞曲響起,聽着前奏,司空淩頓時變了臉。
不是優雅舒緩的華爾茲舞曲,而是節奏感鮮明的探戈。
司空淩皺眉,“我讓樂隊換一首。”
司空姗的閨蜜站出來,“司空少爺,我記得你會跳探戈啊,莫不是你的女伴不會?”
四周響起名媛們的偷笑。
在場的名媛,十有八.九都想看到薄瓷雪出醜。
司空姗裝模作樣的道,“樂隊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竟然弄錯了曲目,大概是因爲阿淩最擅長的就是探戈吧,不過薄小姐不會的話,還是不要勉強了。”
薄瓷雪擡了下手,雲淡風輕,“不必了。”
她走到司空淩跟前,鹿眸含笑,“開始吧。”
司空淩被薄瓷雪自信迷人的眼神迷住,他喉結動了動,修長的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宴會廳裏的衆人,紛紛散開,将他們包裹在圍着的圈裏。
兩人很快就進入了狀态,彼此注視着彼此,仿佛四周一切都不複存在。
薄瓷雪被司空淩摟在懷裏,微微仰着頭,側臉如畫,唇角勾着微微的笑,純美動人。
随着音樂漸入佳境,兩人在無數人注視的目光下,開始起舞。旋轉,對望,擁抱,演繹出一對癡纏卻又不得不分離的戀人。
兩人的眼神、肢體,都很到位,看得人如癡如醉。
随着薄瓷雪多次旋轉,她的裙擺,就像一隻翩然飛舞的蝶。
她做什麽都很投入,一旦投入,整個人就會散發出迷人的光芒。
她和司空淩第一次跳,配合得默契十足。
看得人熱血沸騰,百感交集,激.情滿滿,末了,她仰面躺在他修長手臂上,原本戛然而止的動作,随着接下的一幕,到達了高.朝。
他低下頭,親了她的臉。
司空淩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做的這個動作,等他反應過來,他又慌又亂,小聲對薄瓷雪說道,“對不起。”
薄瓷雪倒是坦然自若,用隻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說有關系你會怎樣?”
“當衆道歉。”
看着他嚴肅又一本正經的樣子,薄瓷雪笑得如盛開的嬌花,“等忙完了再帶我去幾個好玩的地方。”
司空淩,“……好!”
二人旁若無人的說着話,于衆人來說,就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司空姗沒想到非但沒讓薄瓷雪出糗,反倒讓她更加出彩,她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擡頭朝向邊清貴出塵的男人看去,他正在跟人說話,面色清清淡淡的,眼神瞟都沒有瞟一眼薄瓷雪。
看來都城中的傳言是真的,儲君對薄瓷雪沒有任何興趣,她再美再優秀,他眼裏也不會有她。
……
薄瓷雪跟司空淩說了會兒話,讓他去招待别的客人。
她則是朝花園裏走去。
宴會廳太過熱鬧了,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會兒。
她往裏走去,忽然眼角餘光看到司空姗和司空家的管家,兩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一處僻靜地,薄瓷雪忍不住跟了過去。
——大小姐,你那樣做,老爺知道了會動怒的,而且稍有差池,整個司空府都會被連累。
——管家,你難道不知道儲君已經抓到我父親的把柄了?
——有沒有抓到把柄還不好說,若是真有了,怎麽他還沒有動手?大小姐,你還是耐下性子。
——我等不下去了,萬一他真有我父親的把柄了,我們司空府豈不更危險?我必須成爲他的人,隻有這樣,才能機會保住司空府。
——還有,等下你動手腳時,順便也幫司空淩一把,他若和薄瓷雪成了,薄家也能替司空家說上話。
薄瓷雪擰了擰眉。
司空姗不僅算計到儲君頭上,還算計到她身上來了?
她對司空淩雖然不反感,不排斥,也有跟他繼續發展的打算,但她并沒有想過就這樣将自己交給他。
從小受到的教育,在男女方面,她骨子裏還是保守的。
自己的清白,肯定不會随随便便交付出去。
司空姗打這樣的主意,連帶着她對司空淩的一點好感也消失了。
薄瓷雪轉身打算離開,一下沒注意,腳下踩到了幾片枯樹葉。
“誰?”
薄瓷雪臉色微微一片。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扣住她細腕,将她拉走。
等司空姗和管家出來看時,已經沒有了薄瓷雪的身影。
夜楷将薄瓷雪帶到了一處灌木叢後面,方才一路小跑過來,她氣息有些喘,因爲緊張,心跳也有些快。
她擡頭,看向拉走她的人。
看到那張清貴俊雅的臉,長睫輕輕一顫。
她一隻手此刻還抵在他胸膛上,兩人靠得很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淡雅的冷杉氣息。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拿出一塊格子手帕,力度偏重的在她臉上擦試。
薄瓷雪睜大眼睛,“你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