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澤接過清岩遞來的精緻木盒,打開,裏面放着一個翡翠玉镯。
喬硯澤一眼就認出,玉镯是母親曾戴過的。
喬硯澤将玉镯拿出來,細細看了幾眼,疑惑的問,“你怎麽會有這個?”
清岩低下頭,有些羞愧的道,“這個是你母親送給我的,原本我今晚要抵押給酒吧經理,但你幫了我,還送了戳公子一瓶好酒,我不想欠你人情,這個玉镯現在交還給你。”
喬硯澤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很缺錢?”
“硯澤,你就當沒有看到過我,我的事情自己會解決。”清岩朝喬硯澤鞠了個躬,“今晚謝謝你,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清岩轉身跑開,很快,消失在了喬硯澤視線裏。
岑曦的來電響了一次,喬硯澤沒有接聽後,她便沒有再打過來了。
喬硯澤沒有跟她回電話,他看着手中的玉镯,這是母親以前一直佩戴在手上的,後來有段時間她換了個镯子,他當時不以爲然,以爲她想換個新款式。
沒想到,她将玉镯送給了清岩。
喬硯澤回到包廂,跟唐西楚亦凡說了一聲,“我還有點事,改天再聚。”
喬硯澤走後,唐西砸了一下嘴巴,“又回去交公糧了。”
……
喬硯澤并沒有離開酒吧,他找了一圈,在酒吧經理辦公室見到了清岩。
她正在和酒吧經理說話。
“經理,玉镯我不能抵押給你了。”
“不能抵押,你預支三個月工資的事就别想了。”
清岩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說清岩,你何必這般清高?放低姿态,以你自身的條件,一個月掙幾十萬不成問題。”
“經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靠身體賺錢。”
“既然如此,你以後也别在我場子裏賣酒了,你這張臉,給我惹了多少禍,留你在這裏,遲早要出事,趕緊收拾包袱滾蛋!”
“經理,我……”
“除非你願意做這裏的頭牌。”
清岩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話還卡在喉嚨裏,纖細的手臂突然一緊,她被人拉着出了辦公室。
那人速度很快,清岩幾乎被拖着走。
她擡頭,看到喬硯澤的身影,精緻冷豔的臉蛋漲得通紅。
想要甩開喬硯澤的手,卻怎麽也甩不開。
直到被他拉到酒吧外面。
他松開她的手臂,面色冷沉的看着她,“既然玉镯是我母親送給你的,那就是你的東西。我出錢将它買了。”
“硯澤,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喬硯澤看着清岩,難以想象,她從一個小公主變成售酒女的心理曆程,“玉镯價值多少我心裏清楚,扣除那瓶酒的錢,餘下的,我都付給你。”
清岩垂下眼斂,雙手緊握成拳頭,喬硯澤看得出來,她内心在掙紮。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有時候,清高和孤傲,都會變得脆弱不堪。
……
喬硯澤送清岩回家。
清岩上了車後,一直看着車窗外。
喬硯澤朝她看了一眼,“出國後,你們家發生了什麽?”
清岩眼眶泛起一層紅暈,“我當時和家裏鬧翻了,具體發生什麽事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時候,家裏已經破了産,父親生了病,弟弟還進了監獄。”
喬硯澤沒想到清家情況這般嚴重,他抿了抿薄唇,“你父親和弟弟如今怎麽樣了?”
“父親一直病着,弟弟從監獄出來,不學無術,不停給家裏惹麻煩。”清岩自嘲的勾了下唇角,“可能小時候我的命太好了,老天爺爲了公平對待每個人,要讓我經曆這樣的變故。”
在這點上,喬硯澤覺得自己的經曆和清岩有幾分相似。
喬硯澤心情有些沉重,清岩在他心中,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在他的記憶中,她是高貴而孤傲的,難以想象,她的人生,會遭受到這些磨難。
喬硯澤不由得喟歎一聲,“都會過去的。”
到了清岩住的小區樓下,喬硯澤下車,替清岩将車門打開。
“硯澤,謝謝你,改天有時間,你和小曦來我這裏做客。”
喬硯澤點頭。
看到清岩進了單元門,喬硯澤才轉身回到車上。
清岩住在四樓,出了電梯,她将公寓門打開。
見客廳亮着燈,陽台上還站了道身影,她連忙走進去,“媽,你怎麽來了?”
清母拉上窗簾,走進客廳,看了眼清岩,“剛送你回來的男人,我看着有點眼熟。”
清岩走進廚房,倒了杯水,不想說話。
“雖然媽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但他開的車,才三十萬左右,家裏條件,肯定一般。你不能跟這種人再有往來。”
“現在你爸躺在醫院,你弟弟還沒有娶妻生子,清家全指望你了。你是我和你爸嬌養出來的,你怎麽着也得找個豪門世家……”
清母話沒說完,就被清岩冷諷着打斷,“媽,我們家現在什麽情況,我是什麽樣的,哪個豪門世家會娶我?”
啪!
清母朝清岩臉上甩了一巴掌,清母紅了眼睛,怒其不争的道,“你從小就喜歡自己拿主意,以前讓你不要喜歡那個男人,你偏不聽,被抛棄了吧?爸媽将你嬌養着長大,不是讓你跟男人私奔,将清家臉面丢盡的!”
“媽,可以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嗎,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清岩将一張銀行卡扔給清母,“裏面的錢,夠你們花一陣子了!”
清母拿到錢離開後,清岩坐到沙發上,雙手捂着臉,淚水從指縫跌落。
……
喬硯澤回到公寓時,岑曦已經睡下了。
她在床頭櫃上留了張字條:解酒茶和宵夜放在蒸箱裏。
喬硯澤放下字條,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女人,俯身,靠近她。
岑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吸了口氣,鼻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屬于他身上的味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