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澤見小櫻還敢主動提起當年的事情,細長的桃花眼裏頓時陰霾一片。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掐住小櫻的脖子,額頭青筋突跳,“你還敢提當年的事?你别告訴我,當年死的那個是你的替身!”
小櫻被他陡地掐住脖子,呼吸變得困難,她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任他緊掐着,肺腔缺氧,臉蛋漲得通紅,“沒錯,死的是替身。”
喬硯澤冷笑一聲,覺得荒唐,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加重了幾分力度,“爲了給自己脫罪,你居然編出這樣的謊言!”
小櫻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她楞是沒有反抗,閉了閉眼,她氣息虛弱的道,“也許說出來,你不會相信,但我有必要将真.相告訴你。”
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廖廖無幾,就連利少,可能都不知道這事。
她和替身實在太過相似,有時連巴爺都會弄錯。喬硯澤那時和她接觸不深,沒有認出她,正常不過,更何況,那個時候他對她也隻是有點喜歡,并沒有深愛。
若不是替身以懷.孕的由頭回到他身邊,他應該不會被輕易蒙騙。
他以前雖風流,但他有潔癖。
替身懷上孩子,他自然而然以爲是他的,于是放松了戒備。
“你喝醉酒那晚,我讓你聞了一種香劑,你做了夢。其實你什麽都沒做,血是我割破手指弄的。”
脖子被他掐着,小櫻喘不上來氣,咳了幾聲,她繼續說道,“我執行過無數任務,但我向來拎得清自己身份,從不會對目标人物動真感情。”
小櫻也說不上來當初怎麽就對喬硯澤動了心,或許,是他風流不羁的外表下,有着一顆善良專情的心,又或許被他骨子裏流淌着的貴族幹淨血液所吸引,她從小受盡苦難,喬硯澤是目标人物中最無辜最幹淨的一個,她一開始就是不忍心的……
無數因素疊加在一起,讓她慢慢對他有了異樣的感情。
“你是第一個。”回想起過往那些事,小櫻慢慢紅了眼眶,“我沒有給你下過毒,也沒有害過你!你以爲和我在一起的第二天,我堅決要離開喬家,其實是去找巴爺了,提出結束任務!”
“巴爺怒火沖天,我和他起了争執。我們是不能違抗首領的,違抗的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
“巴爺毀了我容貌,在我身上開了兩搶,将我推下大海,也許是我從小訓練吃了太多苦,受傷也是家常便飯,造成了我特殊體質,我竟意外活了下來。”
喬硯澤感覺到手背上的熱燙,小櫻的淚水落了下來。他一把推開小櫻,颀長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俊美的輪廓線條緊繃,眼中戾氣滋生,“你以爲我會信嗎?證據呢,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是無辜的?”
小櫻垂下沾着水霧的長睫,唇角浮現出一抹嘲諷,“我臉上醜陋的疤痕能不能算作證據,或者,我被子彈慣穿過的傷口算不算?如果這些都不算的話,那隻能等以後我們都死了,去地下找巴爺和替身對質了。”
喬硯澤看着小櫻澄澈中又透着一絲暗紅的眼睛,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他細細回想着那段被他封鎖,不願再輕易回憶的痛苦記憶。
他實在想不出她和替身之間的區别。
她說的是真話嗎?
如果不是真的,她又是怎麽毀容的?
沒有哪個女孩不愛美,毀了容貌,對愛美的人來說,絕對是緻命打擊!
可,若她說的都屬實,他曾經對岑曦的那些所作所爲,又算什麽呢?
爲了替姐姐贖罪,她在他這裏受過多少屈辱和苦頭?
喬硯澤渾身血液變得冰涼,他緊緊抿着雙.唇,眼眶裏蒙上了一層猩紅,“小櫻,你狡猾多端,謊話連篇,不要以爲幾句話,就能抹掉你和我們喬家的深仇大恨!”
小櫻想到喬硯澤差點害死小曦,情緒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動起來,“是,雖然最後害你的不是我,但我也參與過害你的計劃,我難辭其咎,你要殺要剮,現在就來。隻是小曦何其無辜,你若還是有點良心,以後不要再傷害我妹妹!”
喬硯澤嘴上說着不相信小櫻的話,但内心已經在翻江倒海。
他竟報複錯了人!
對無辜的岑曦,做出過無數爲傷害的舉動!
若是岑曦得知這一切,她又該作何感想?
那雙幽沉細長的眸子,一點一點黯淡下去,直到黯如死灰。
小櫻沒有時間和喬硯澤說太多,她已經将真.相告訴他,他想怎麽處決,她都尊重他。
雖然最後害他的不是她,但她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如果當初接到任務時她就拒絕,也許喬家不會那麽慘!
小櫻等了一會兒,見喬硯澤沒有動手,想到還吊在城門口的岑曦,她繞過喬硯澤,朝着龍溟的寝宮走去。
喬硯澤看着小櫻的背影,整個人像是被巨大針筒抽走了全身力氣一樣,虛軟無力的蹲了下來。
事情真.相,真會是小櫻說的那樣嗎?
他記得,那個女人死時住的房間,一直是被封鎖的,房裏若是留下她的頭發,他拿去做個DNA便能知道小櫻說的真與假。
似乎想到什麽,喬硯澤從地上站起來,朝小櫻追去,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小櫻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裏。
小櫻還活着,那麽岑曦呢?
喬硯澤腦海中不禁閃過一道纖瘦身影,他陡地僵住。
被吊在城門口的,會不會就是岑曦?
……
宮裏守衛森嚴,小櫻出來不久,就被巡邏的門衛叫住。
“我要見你們王。”
龍溟還沒有睡覺,聽到薩克的聲音後,他火冒三丈,發了一頓脾氣,又冷靜了下來。
叫了舞姬,正在寝宮喝酒賞舞。
(本章完)